唐贵人以前能在嚣张跋扈的淑妃手里活下来,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当即坐在了秦简简旁边,笑道,“这个昆曲戏班子听说是北边来的大家,我还未曾亲自见过,倒是托了你的福了。”
唐贵人也不敢在自称什么‘本小主’ 了,也不敢在唤秦简简为‘妹妹’ 了。
可是唐贵人看戏曲也看不进去,注意力总是被秦简简所吸引过去,那漠然漫不经心的模样,那通身的华贵气度,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前跟在李太后身后的秦简简,永远谦卑、永远带着温婉的笑,是一个扫一眼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
随着时间的迁移,秦简简也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这个让人高攀不起的样子了,内心难免艳羡不已,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陛下早就不入后宫了。
说来也巧,就是秦简简调入乾清宫后,陛下才再不召见后妃的,哎……真巧啊!
这一折戏才看了一半不到,小圈子就回来了,他身后一个御前侍卫提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中年妇人,她半拉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简简,她的手脚都被碾碎了,不自然的往下垂着,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啊!”唐贵人被吓到了,可在秦简简将目光转向她时又连忙噤声。
御前侍卫将中年妇人丢在地上,小圈子抬脚在她的伤日处,用力的踹了一脚,警告道,“简直放肆,看来眼睛都不想要了。”
中年妇人勾起一抹渗人的笑,声音呕哑嘲哳,“秦大人,好久不见了,怎么现在才来寻我,是在养病吧,您的身子可真是弱呀,小心一不留神就死了!”
她显然是已经被折磨的快疯了,一心求死了,
秦简简没有被激怒,她起身走到中年妇人面前,裙摆沾染了中年妇人身上的血迹,像是雪地上的红梅。
“想死?”秦简简妍丽的面上波澜不惊,她踩住了中年妇人的脖颈,让她不得不大张的嘴巴呼吸着。
秦简简叫小梅将手炉打开,这个手炉装置繁杂,小梅却不一会就打开了,秦简简接过将手炉里的还火红的炭火精确的倒入了中年妇女的日中。
中年妇女的嘴巴一下子就被烫出了燎泡,她目眦欲裂,可是她全身的骨头又没几根好的,连挣扎都不行,她越拼命的呼吸,那炭火就越往喉管里钻,越想活就越死的痛苦。
秦简简处之泰然道:“我成全你,毕竟你是唯一一个将我惹火到如今境地的人。”
最开始的一个月她连下床都困难,连她期盼了多年的出宫都毁在了这个妇人身上,她是可以向陛下求一个特殊的恩典,但是且不说陛下同意的可能性有多低,就是她这幅身体都脱离不了宫里的供养,出了宫几乎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呀,将自已的命永远都排在第一位的。
她秀丽绝伦的容色在这时显的有些的悲悯,可手段又是那样的毒辣,是一个批着佛皮的邪魔。
戏班子没有秦简简的命令就不敢停下来,婉转的戏腔唱的颤颤巍巍,无端有一种阴测测的晦暗感。
第70章 荒唐
唐贵人和她的宫女相互依偎着,看着那个中年妇人活生生的被炭火给搞死,死相哪是一个凄惨可以概括的,她死的过程分外的悠长和痛苦,叫看着的人也感同身受般的心中发寒。???
秦简简就这样漠然的注视着一条生命的逝去,她身后的小梅小心的将秦简简外面沾染到血迹的披风给取了下来,从另一个宫女手中接过一个新的披风给秦简简披上。
“处理了吧。” 秦简简沉冷的吩咐道,她转身坐回石凳上,捧着又被添好炭火的手炉安之若素的欣赏着曲子。
乾清宫的宫人们效率很高,一下子这亭子里就恢复了原样,尸体被拖了出去,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唱戏的伶人们终于磕磕绊绊的将这一个歌颂爱情的戏曲给唱完了,一个个在这初春凉爽的日子里都满头大汗,明明他们以往连续唱个半天都不见会如此。
“这出戏好看吗?”秦简简和煦的问着唐贵人这一个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