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半分,这副不在意的模样更让人生气。

谢行莺瘪着嘴,余光一个劲儿地瞥他,攥紧手里的筷子,猛然从瓷碟里夹了一块生姜扔他碗里。

做完幼稚的恶作剧,她埋头大口扒饭,腮帮子嚼得一鼓一动,姜幸盯着生姜,勾了唇角,捡出来丢桌下。

隔了一会,谢行莺又朝他碗里扔了块生姜,似乎玩上瘾了。

“对了,湘湘,你不是想拜访竹龄先生吗,”姜月抬头突然出声。

竹龄先生,书法造诣相当精妙,作品流入四海,为人却极其低调,董湘湘也是偶然得知他是梨州人。

听见一直崇仰的书法大家,董湘湘立即放下碗筷,拭净嘴角,瞳光都亮了几分。

姜月冲姜幸抬着下巴,语气颇为得意:“你可以直接让表哥帮你引见,竹龄先生从前教过他。”

“当真!”得知这个消息,一直用大家闺秀示人的董湘湘都险些失态,惊喜出声,在姜幸无所谓地应允后恭敬道谢,激动下用了家乡方言。

她回过神,羞赧低下头,姜月跟着打趣:“湘湘那边人说话的腔调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好生软糯。”

听见姜夫人也围着她夸,谢行莺嘟起嘴,筷子尖胡乱戳着米饭,心里有些不舒服。

称不上嫉妒,只是不满大家的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人,孩子气得吃味。

她那点小心思完全藏不住,姜幸尽收眼底。

上门拜访,总不好空手,姜家在梨州有名有姓,自不会让董湘湘出这份礼,姜幸提出从他库房里随意挑点。

谢行莺杵在角落里听着,气得直跺脚,跟着姜幸走进书房,环抱双臂,理直气壮道:“库房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不许多拿。”

姜幸没搭话,顾自拿起一方前朝的名砚,谢行莺有意针对,一把从他手里抢过去,结巴凶声道:“这个不行,这个,这个我要用的!”

他意味深长扫她一眼,转而拿起一卷古籍,谢行莺刚将烟台放好,又忙不迭夺过书册抱在怀里,姜幸嗤笑道:“这个也不行?别跟我说,你又要用。”

古籍用大篆书写,别说她看得懂,恐怕连一个字有几笔都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