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窃完香便大步向前,留下谢行莺懵了懵,才捂着被亲红的脸,扑到他后背捶打:“姜幸我不要理你了!”
谢行莺次日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进书房,满眼的新奇劲,嬷嬷穿了身紫色袄子,面容肃凶,刚打一照面她心里就生了怯。
“少夫人,这是府里一部分商铺田地,您先瞧上一瞧。”
嬷嬷挥手向她展示铺满案面的簿子,谢行莺睁大了眼,坐进圈椅左右扭了扭屁股,感叹道:“怎这般多。”
“这还不足千中之一呢,少夫人往后有得学,”嬷嬷是家生子,对姜家感情深厚,提起殷厚的家底也露出点得意。
谢行莺平生最讨厌读书,走马灯似得翻了几页,豆大的字跟生了腿,总要溜走,读着读着便走了神。
她憋住哈欠,推开书本主动道:“我不乐意看这些,我想学算账!”
嬷嬷思索着,颔首允了,又问:“那少夫人可会算珠。”
谢行莺嫩芽似得指尖正拨弄身前的算盘,乱摆一通,玩得正开心,闻言茫然,少顷摇了摇脑袋。
嬷嬷明了,她们这位少夫人是文盲看布告,一抹黑,想起夫人的重托,抽出了背后裹着厚厚绸缎的戒尺,敲敲桌面道:“那老婆子我就好好教教少夫人。”
谢行莺被押在书房,姜幸闲来无事,约了兄弟们喝酒,他们在后面聊天,似乎是外面闹起来了,不甚太平。
姜幸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路过摊贩,瞥见些洋人流过来的小玩意,停了脚步,把玩着问价。
那伙狐朋狗友面面相觑,半开玩笑道:“姜少怎瞧上这些孩童玩具了,莫非......”
姜幸懒洋洋挑了些,付了钱让老板装好,扫了他们一眼警告道:“别贫,今儿我没兴趣喝了,你们自便。”
不理会兄弟们的挽留,姜幸径直回家去寻谢行莺,他来到门窗紧闭的书房外,好奇附耳,听见了软绵绵的啜泣,瞬间拧紧了眉头,大力推开门。
0050 50.要不,不和离了吧
谢行莺坐在屏风后,哭得小脸落满泪痕,浑然一只可怜见的小花猫,看见姜幸,湿滟滟的瞳孔点火花似得亮起。
老嬷嬷行了一礼后,态度没软半分:“少夫人还在习书,少爷怎就闯进来了。”
“这学东西怎还哭上了,”姜幸上下扫过谢行莺,语气有些急,见嬷嬷不为所动,他转而道:“这学堂还能让人休息呢,我带了点吃的,你允她吃点,再学可好。”
姜幸在姜府一贯霸道,脾性说一不二,难得低声下气地与人商量,嬷嬷迟疑片刻后,只得同意了。
她刚走出书房,拉上门,谢行莺就将面前的簿子狠狠推到地上,昂着下颌尖,娇声哭道:“呜呜姜幸......”
姜幸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进梨木圈椅,将她拉到腿上,摸着脸问:“怎么了。”
谢行莺此时真受了委屈,面对从天而降的姜幸,泪珠啪嗒,泣不成声,闷头靠在他肩上,声腔掐得尖细,断断续续:“呜呜我......我学不会......她说......说我笨呜呜......”
“好她个死婆子,明儿就让人将她赶出府去,”姜幸当真护短,告状刚过了遍耳朵,想都没想就替她发了火,当然,他也没反驳这句笨,事实如此。
嬷嬷是姜夫人身边的人,做的事也是得了她的令,姜幸并无权利干涉,可他这般说了,谢行莺心里的火气就平了几分。
她脸蛋蹭在姜幸肩头,重重“嗯!”了声,又举着手,冲他撅唇抱怨:“她还用戒尺打我,好疼!”
戒尺裹着软绸,一击下去最多沾点麻,细白滑嫩的掌心也瞧不出半点伤痕,可她哼哼唧唧地黏着自己撒娇,姜幸心软地一塌糊涂,捧着她掌腹,接连啄着安慰:“好,亲亲就不疼了。”
“你骗人,哪有这种说法!”谢行莺抽手,皱了皱鼻端,被他这么一搅和,也顾不上哭了,任由姜幸抓来帕子,给她擦干净湿润的脸颊。
谢行莺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