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几句冷冰冰的批判却陡然闯入,字眼犀利,谢行莺听得火气窜起,抬头吞下了哭腔,四下寻人。

头顶弦月,姜幸单手负在身后,从墙头一跃而下,他走上前,又冷漠补上一句:“还特别爱哭。”

谢行莺瞪他的目光如视仇敌,嘴唇颤抖,眼圈通红,捡起身旁一颗小石子朝他砸去,怒吼:“我才不稀罕你们的喜欢,你来干嘛,滚开!”

姜幸偏身躲开石子,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径直朝着她,咬牙切齿道:“谢行莺,除了生有眼疾的,谁会喜欢你。”

她知道,从小谢家的亲戚里就更喜欢才华横溢的谢折玉和乖巧懂事的谢听雨。

进入学堂,她跟不上学业,被喊作笨小孩,同窗也没人跟她玩。

她一直都是人群里不讨喜的那个。

谢行莺低头,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掉进颈窝,她放开了哭声,一个劲地抽噎,又因夜深起了风,哆嗦着身子,好不可怜。

突然,她冰凉的额头触及一团温热。

终究是姜幸先弯了腰。

他轻轻落下一问,气息游走,嗓子像堵了团棉花,低闷叹息:“可是谁叫我眼瞎呢。”

从大婚那日起,他就知道,谢行莺注定不会是那个为他洗手作羹汤,事事以夫先的女人。

自然也不是循规蹈矩,最契合姜家新妇身份的人。

可是,谁叫他眼瞎呢。

0047 47.一根萝卜可哄不了我

谢行莺一时没绕过弯,捂着额头推开他,哼唧应道:“你自然眼瞎。”

被他吻过的地方蔓延着热意,像烧过的羽毛搔在上面,她嫌弃地搓了搓,少顷又察觉不对,若他眼瞎,可不就印证了前头骂她的话。

她气足昂头,张牙舞爪地似要扑上去挠他,却只吐出一个尖利的“你”,便没了下文。

姜幸手仍背在身后,居高垂眼,嗤笑反问她:“我什么?”

谢行莺眼眸澄澈,琉璃珠似得盯着他,直到刮来一阵风,她戴上烟粉色的兜帽闷声道:“你喜欢我啊。”

他说的,眼睛有疾的才喜欢她。

像是没料到一向呆笨的谢行莺反应如此迅速,姜幸不自然地别过下巴,有意晾了会,才佯装不在乎道:“当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