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在,吴心莲和吴清泰姐弟也在。

吴心莲见父亲一副要找大嫂算账、为母亲出气的样子,她立刻自告奋勇道:“爹,我去喊。”说着,便往门外奔去。

门外,吴心莲恰与正往这边来的吴容秉一行三人遇上。

吴容秉余光淡淡朝匆匆而去的吴心莲瞥去一眼,心下有数。

一行三人跨过门槛后,林望远向吴兆省作揖行礼:“学生见过吴夫子。”

虽然只有一年的师徒缘分,那也是老师,故林望远对吴兆省十分尊重。

不但敬重,林望远甚至是有些畏惧眼前的老师的。当年读书时,因他脑子比一般人略笨些,可没少挨夫子的打和训斥。所以这会儿,行过师礼、尽到礼数后,他就自觉退去了一旁站着,尽量不在他面前显眼。

吴兆省是极要脸面之人,既有外人在,他也就没提方才之事,只让大家都坐下来说话。

都落座后,他目光下意识朝一旁大儿子投了过去。

这一望,倒是意外。

大郎今日的状态,似是比平时好了许多。虽仍沉默寡言不说话,但看精神面貌,却是要好不少。

这会儿这林家小子来拜见他,他竟也肯跟着一道过来。

若搁平时,家里若有谁来,别说出来陪着一起见客了,他是连面都不肯露一下的。

打量完长子后,吴兆省这才把注意力落到林望远身上去,留他饭食:“既来了,便留下吃顿便饭。”

林望远起身应道:“是。”

而这个时候,吴容秉主动说:“儿子废了腿也有三四年了,这三四年里,也就今日望远兄弟登门来看。且听阿福的意思,还是她去镇上时遇到了望远,请他登的门。”他喟叹,随之一脸哀戚着继续道,“想当年同儿子交情甚好者,也有三五之人。可自落魄后,竟都生疏了。别说少于来往,竟都直接不再登门,彻底断了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