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顺了他的?意去求饶祈求又实在做不到。
雪梨抿紧嘴角,只能?一言不发地沉默起来。
裴霁云见她?这幅模样?,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调道:“姈姈,你可以继续同我置气。南泽离京数千公里,即使飞鸽传信也需十日之?久,父亲从朝阳走水路南下?,再快也要十五日。对于姜夫人而言,时日尚多?。”
赵雪梨长睫抖落一颗晶莹泪珠,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他不动如山的?面?容上,终于还是开口说了话,“......表兄,我......不是在置气,可......可江公子?好歹是一条人命,姈姈实在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甚至此刻,江翊之?的?脑袋就滚落在案桌边,空中萦绕的?血腥气越来越重,在潮湿喧闹的?雨夜中,显得惊悚而令人窒息。
赵雪梨只要一想?到同这个人过往的?点点滴滴,即使知道他或许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纯粹,也很难忍住悲伤自责的?情绪。
他会死,都是受自己拖累的。
雪梨又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泪眼婆娑地道:“......表兄,我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会死,都是因为我,是姈姈害死了他,纵然他在算计我,可......可我也企图利用他获得自在.......表兄,你为什么要杀他?你有什?么不虞之?处,拿姈姈出气就好,为什?么要杀人?.....我....我......”
她?再次哭得泣不成声。
此番话落,倒是裴霁云陷入了沉默之?中。
可他并非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沉默,只是情绪忽然降至了冰点的?一语不发。
浮着血腥气的?闺房之?中,一时之?间只剩下?屋外沉闷的?雨声和赵雪梨哭到力竭的?抽泣。
裴霁云手指叩着桌案,任由她?哭了好一阵,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应该是我问姈姈,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妄图离开?”
赵雪梨嘴唇翕合数下?,还未出声,又被裴霁云打?断,“罢了,这并不重要,我亦不想?知晓。”
他退开两步,仿佛耐心告罄,提步就向外走,临出门前,停住了步子?,声音冰冷:“既然如此不舍,今夜不妨抱着江公子?人头入睡,以此抚慰。”
赵雪梨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漫漫雨幕之?中。
风吹得房门晃荡不止,周遭一切动静都在此刻被放得极大,呜呜咽咽,噼里啪啦,听的?人脊背发凉,寒毛倒竖。
赵雪梨浑身都僵硬得不得了,她?甚至不看随意转动眼眸,生怕再次看到江翊之?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