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男人腰间的力站好,然后慢慢往旁边狭窄的空位处移去,低着头就连耳廓都漫上无尽的热意,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氤氲着,快要将她臊死。

此时此刻,她甚至连抬头去看沈确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瞌睡倒是完全醒了。

祝扶黎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旁边男人飘来的冷雪气息仍旧搅得她心神不宁。

“借过”

“借过,唔该”

幸亏电梯很快就到了新的楼层,传来如蒙大赦的“叮”的一声响,出去了不少人,有些人从她侧面经过,无可避免还是挤到了她。

挤得她还是往沈确的方向靠,柔软的棉质衣料摩挲间,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壁都像是被来回摩擦了一下,带着涩意与她不想面对的窘迫。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狼狈,终于大发慈悲抬手护了护她,似是圈出了一小块领地,保她片刻无虞。

这样更像是一个偏爱的怀抱,旁观者看得更真切。

进来的人不多,空位也有了,祝扶黎还是与他并肩站着,沉默得能捕捉到空气中的尴尬。

她来回捻了捻指尖,终于抬起眼来飞快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囫囵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往旁边最角落的位置站去。

那模样儿像是一个被哪只贪吃松鼠所遗忘下来的,随意扔在森林某堆枯叶里的榛子,蔫蔫的。

沈确多看了她一眼,鼻端嗅到的类似浅淡琥珀香的气息似未飘远,沾了一缕在他的衬衫上,成了方才那个意外拥抱所留下来的隐蔽证据。

她今天没带早餐,魂不守舍的,细腕间系着的红金色编织手环惹眼,眼里却不复明亮。

似是被什么噩梦给魇住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