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扶黎家是那种老?式小区,并没有换上防盗门,还是旧式的木门。
只?是这个?小区里住的很?多都是功勋或是烈士遗孀,谁敢来这里盗窃或是做什么坏事,等着第二天家底都被扒个?精光吧。
“沈总,你这是……”岳祁云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急,甚至一刻钟都等不行。
沈确没回?答,等他让开之后直接一脚朝门的位置踢过去,他力气大,这一脚也踢得巧妙,直接将门给踢开了,看见祝扶黎倒在客厅里不省人事,身边还留有一小滩未干的血迹。
那怀孕了的狸花猫在她身边喵喵叫着舔着她的脸,不知道?是在唤醒她还是要?吃掉昏迷的主人。
眼前的情景分外吓人,沈确眼前空白一瞬,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她身边将她扶起的,看她面色苍白额上尽是虚汗,手脚却是冰凉,眼下青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沈确一把将她抱起,抱到旁边的黄花梨木长?椅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唤了她一声:“黎黎,醒醒。”
“雀雀……”祝扶黎不算完全没有意?识,听到他的呼唤歇了好一会儿终于醒来,但的确头晕眼花,看了他很?久,最后才艰难抬手扶住他的脸:“不要?晃,有好多个?你,晃得我头晕。”
沈确失笑,但又实在没心情,拿了随身携带的糖果喂了一颗给她:“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祝扶黎尝到甜味似乎舒服了点,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没有立即说话?,看她唇色苍白还是十分不舒服的模样。
只?是,也没有过多久,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那般,倏尔睁开眼睛要?从沈确怀里下来:“雀雀坏了坏了,我今天要?出差的,我……我刚刚就要?出发的……”
“还想?着去出差?手掌心是痒了么?”他将她重?新按到怀里不让她离开,“先躺着,我替你安排。”
“可你……今天不是也要?出差?我就一丁点儿的低血糖不碍事的。”祝扶黎觉得自己不是很?对得起极光,也对不起沈确,类似这样的事情不是没试过,她觉得不碍事。
“祝扶黎,听话?,躺着。”沈确的语气已经严肃起来了,看他样子是真的担心,祝扶黎张了张唇没再说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抱了她先回?房间休息,等安置好她之后才重?新出来,看岳祁云还在客厅里呆着,已经将祝扶黎不慎扫落在地的东西都捡起来放好。
这其中的确有一颗剥了一半剥不好的糖果。
而且那一小滩血迹……真的让人触目惊心。
祝扶黎的家采光很?好,一进门没多远的位置便有一个?神龛,正摆着她父母爷奶的黑白遗照,烟雾袅袅,香都还没有烧尽。
窗明几净,老?式物件很?多,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墙上也贴了一些老?照片,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却空荡荡的,满是尘封的回?忆,呆得人真的不舒服。
狸花猫跳到桌子旁,不知怎地,多了一丝阴森。
沈确站在客厅中央莫名压抑,祝扶黎终归没有放过自己,与?其说她活着,不如说她活在曾经的回?忆里,门外是她维持基本身体机能所需要?的世界。
这里,这个?……早已空落落破碎的家才是她真正自欺欺人的地方。
可他仍旧无法怪责她,只?有自责,他对她还不够好。
“岳总,今天扶黎请假暂时?不去出差,你可以先和别?的同?事离开,别?耽误事情了。”沈确从祝扶黎的房间出来后首先还是安排余下的事情。
“好,祝组长?……只?是低血糖?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岳祁云知道?沈确这样的安排是正确的,但他不知怎地都不想?出差了,只?想?在这里陪着她。
“手指受伤了,刚刚的血迹估计是手指伤口撕裂流出来的,我已经帮她处理?好,暂时?没太大的事情。”
“流了这么多血……”
“像是被锋利的刀割伤,伤口的确有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