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
“黑苗不是人人都会用毒,就像白苗也不是人人都识得药草一样。白苗和黑苗族中,只有巫人和巫女才会那些!我还不是巫女……而且有些毒物也是药,也是可以治病救人的!像蝎子和蜈蚣就能入药,还有……”
她越解释越乱,丫鬟们看她的眼光也越复杂,充满怯怕和躲闪。
有人窃窃私语:“二公子那年在苗疆中毒,莫不就是他们族里的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阿蒲蒻轻声叫了起来,却不知该怎么分辩,轻咬起唇,不再说话。
周缨敛起眼中懊恼的神色,道:“大惊小怪作甚,苗人亦是人,又不是妖怪。”
依然无法打消丫鬟们的害怕和畏惧。
“苗人以巫为医,药草可以入药,毒草亦能入药。白苗和黑苗两族的巫人巫女,跟汴京坐堂的郎中、太医局的御医相差无几,同样的行医看诊、治病救人,没什么可惧怕的,莫要以讹传讹断章取义。”
一道缓沉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潺潺如流水。
嵇成忧踏入院门。
阿蒲蒻猛地站起来,手中茶杯里的水洒出一大片。
“二哥。”周缨眼前一亮,大步迎了上去。
嵇成忧不知何时回的府,紫色官袍已经换成一身月白的便服。依然是宽袍大袖,腰间束了一条大带,勾勒出清瘦刚劲的腰身。一如既往的整洁和舒展,显不出一丝一毫的仓促,尘土更是没有的。
他朝周缨点了点头,“三郎到书房等我,我跟祖母请安后过去。”
说着,目不斜视的穿过院中,经过阿蒲蒻身旁,径直进了屋子。
他几句话替她解了围,眼中却像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嵇老夫人和嵇成忧还有隋珠说话的声音。
嵇成夙趁他们不备,挨着墙根溜了出来。
“小草,”他在屋檐下轻唤阿蒲蒻,朝她扬眉一笑,悄声说,“我带你去见见我们家的其他人,我祖父我爹娘还有我姑姑。”
“啊?”阿蒲蒻嘴巴张得合不拢来,隋珠不是说嵇家就祖孙三人吗?
不等她反应过来,嵇成夙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带得飞起,两人一起沿着廊下往后院跑。
“成夙!”周缨喊了一声。
“我去跟我爹娘知会一声!”少年拉着少女的胳膊从墙边踉跄闪过,在空中抛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他们去的是嵇家供奉先人牌位的佛堂。
周缨收回目光,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