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到汴京来过没有?除了拜访嵇家祖母,可还有别的安排?”他突然问她。
阿蒲蒻埋头喝茶的动作一顿,再次抬头,一双黑瞳如小鹿的眼睛那么干净纯粹。
除了为嵇家二郎解毒同时也化解自己的离魂失心之症,确实还另有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苗人不与外族通婚的规矩该改一改了,就从我的女儿开始。阿蒲蒻,等你给嵇家二郎解完毒后不用着急回苗疆,从汴京或黔州物色一个你喜欢的小郎君,带回山寨做你的丈夫吧。”阿母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她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自从她对喜怒哀乐的反应变得比常人缓慢,她常常需要花比别人更长的时间来体会各种情绪。
刚才隋珠和嵇成夙离开后,她就发起了呆。嵇成忧后来不知去了哪里,再忙也应该会回将军府吧?
此时听到周缨的问话,心想若不能尽快给嵇家二郎解毒,她又从哪里带一个喜欢的小郎君回苗疆去呢。
相对于解毒一事,这实在是一桩不打紧的小事。
“未曾来过汴京,也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她蹙起蛾眉,轻轻摇头,回答了周缨的问话,一个也不漏。
周缨随即说:“那便不着急回去罢。待我和成夙得空,领表妹四处转转,你来得巧,正赶上年节,热闹的不止大相国寺,汴京好玩好看的地方多着呢。”
阿蒲蒻客气道:“有劳了,让您和三哥费心。”旋即安静的收回目光,不再同他攀谈。
气氛也随之沉寂下来。
周缨何曾被这样冷待过,一时半刻愣在那里。
翠白有心在阿蒲蒻跟前奉承,笑着打破沉默:“听说罗姑娘家那边人人都是郎中,个个都识得药材,山上那花花草草您们只消一看就辨得出是什么药。姑娘哪天得空教教奴婢,叫婢子跟您学两手也知足了。”
阿蒲蒻摇头:“并非如此……”
周缨却道:“你们家姑娘不见得能识得多少药草,摆弄毒草毒虫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
“也不是……”阿蒲蒻还要分辩。
被小丫鬟们的咯咯笑声打断:“什么毒草毒虫子,小衙内莫要吓唬人,我们可是不信的……表姑娘就在这呢,婢子能教您糊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