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蒲蒻拗不过他,红着脸爬起来,就着他的手一口喝干,突然想起来她的灯笼还在马车上,央他去取来。
他应了下来,亲自去取。等他再回?来,她已睡下,酣然入梦。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宽。
但又是个急性子。第二天早上一爬起来,就带着翠白到微雪堂找嵇成忧,叫他和自己一起去鹤延堂跟老夫人?请安。
她对他的亲近丝毫不加掩饰,也不避旁人?。
眠风等侍卫已经?从微雪堂搬离,仆妇们在管事的指挥下重新布置院落和房间。
嵇成忧挽她的手带她从书房到厢房和寝房走了一圈,让她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
阿蒲蒻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嫁衣和霞帔挂在衣架的横梁上,凤冠、珠花和妆奁,甚至连铜镜,都?出现在寝房的桌案上。只是还没来得及置办梳妆台,所有的物件都?散在屋里头等着拾掇。
他的寝房本来和他的人?一样干净肃整,此时堆砌了满屋子的金玉细软之物,给房间无?形中增添了一股温软奢靡的气息。因为风格的不协调,显得有些滑稽。
阿蒲蒻讶然:“这些难道不应该我自己准备吗?”
苗地没有繁琐的规矩,但她在黔州见过当地的大户人?家嫁娶,嫁妆箱奁是由女家负担的。
“你只需准备好嫁我。”嵇成忧微笑。他一晚没睡,从客院离开?后就着人?知会了隋珠,叫人?连夜把?成婚要?用?的物事都?准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