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哪家的娘子?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呀就是那个客居在嵇三郎家的夷人姑娘!”有人曾经在国公?府的世子册封礼上见过阿蒲蒻,把她?认了出来?。
有人大胆取笑:“怪不得嵇三郎尚主不成?……”
“公?主召唤她?,怕不是没什么好事吧!”声音分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揶揄。
她?们在阿蒲蒻身后七嘴八舌, 让她?不由心想,若隋嬷嬷再年轻个几十岁,只怕也是这样的。
当然, 一个隋氏热闹风趣,太?多了就让人受不了。
周缨回头,一脸厉色:“娘子们少搬弄是非!这里虽不是禁宫,还请各位勿要失仪……”
阿蒲蒻制止他:“世子,你去帮帮她?们罢。”
她?显然没有把少女们的闲言蜚语放在心上。周缨见识过她?的脾气?,知道她?是个直性子,若不听?她?的,恐她?又不耐烦,只得照做。
宫女过来?领路,把她?带到公?主身边。
“罗娘子,我还记得你的‘一饭之恩’呢!”赵琢笑吟吟的受了她?的礼,叫人给她?看座。
公?主打趣的是上回在国公?府品尝炙肉的事。阿蒲蒻心头一缓,也跟着笑了。
隋氏和世家贵女们都猜错了,公?主不但没有为难她?,还好奇的跟她?询问了一番西南的山水风物。阿蒲蒻本陪着小心字斟句酌,没想到浅浅一说,公?主竟然全?知晓。原来?公?主从?书卷上全?都看过了,听?她?再说一回只是想知道书中所记载和眼中所见到底有多大差别。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莫说汴京,就是皇宫的宫门都极少踏出过,罗娘子你却已经行过万里路,真让我羡慕。”赵琢感慨。
“殿下您读过万卷书,胸中自有万千沟壑,我等?凡俗女子永远都无法企及。”阿蒲蒻由衷的夸赞。
赵琢看了她?一眼,笑叹:“我竟没看出来?,罗娘子很会哄人开心。”
…
阿蒲蒻莞尔,放松下来?,和赵琢正说得兴起,王令月来?了。
王二娘的眼圈略有些?红肿,哭过了似的。看到阿蒲蒻,深感意?外?,朝向赵琢淡淡的笑了:“还是公?主有容人之量。”
“月表姐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猜谜。”赵琢笑眯眯的盯着王令月,眼中没有笑意?。
王令月有些?慌乱,勉强笑道:“我也是刚才过来?时,在苑中听?几个闺中姐妹说……”
她?瞟了一眼阿蒲蒻,似乎很是为难,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听?她?们说,嵇三郎因为罗娘子之故,才拒绝了尚公?主。可是刚才,罗娘子却又和周世子在一处,倒叫人看不明白了。”
她?这话一出,公?主身边的宫女都变了脸色。唯赵琢神色平静,喜怒不显。
阿蒲蒻没想到王令月和公?主说着话,字字句句都扯到她?身上。
她?有些?着恼,冲口道:“我也听?说,王二娘子和嵇家三哥也曾议过亲,如此看来?二娘子岂不是更有容人之量?”
“你!你乱讲些什么!”王令月又惊又怒,端庄娴淑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分辩:“我和嵇成?夙奉两家之命议过亲,莫说公?主,整个汴京都知道。只是议亲而已,又没有做成?亲事,我们自是清清白白的毫无瓜葛!难道都像罗姑娘,见一个郎君就得招惹一个么?”
阿蒲蒻陡然从椅子上站起,脸上又是恼怒又是奇怪,冷冷道:“我被二娘子绕糊涂了。既然二娘子也说,议亲成与不成都是平常事,你议亲不成?,别人自然不会笑话你。可是他人议亲也未必一次就成?,你为何就可以取笑他人?”
“我、我可没有笑话公?主殿下,罗娘子!你好大的胆子!你血口喷人!”王令月脸色发白,眼圈更红了,泪珠眼见就要往下掉。
“够了!”赵琢喝止道。
“公?主,您适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