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给阿母捎个话吧,好教她放心。”阿蒲蒻还是一脸难色。
嵇成忧说好,请她随自己到?微雪堂的书房去写信,他?会叫嵇府的侍卫跟快驿的车马随行,把书信和赠礼都送到?苗疆的山寨去。
隋珠抿唇含笑,识趣的告退。这个傻姑娘还蒙在鼓里呢。
老夫人想要?添置的重礼可比她老人家之前赏赐给罗姑娘的玩意儿要?贵重得?多得?多,除了从汴京送过去的,还有到?了黔州再置办的宅院田地和金银财帛……都是给罗土司家下聘的聘礼。想必罗土司看到?老夫人和二?郎的一片诚意,对这门婚事一定会欣然应允。
除夕那夜,嵇家兄弟陪老夫人祭祖后,嵇成忧请老人家为他?给罗土司写信提亲,他?要?娶阿蒲蒻为妻。老夫人惊喜交加连声称好,她就晓得?自己这回?绝对没有看错。
…
阿蒲蒻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客房也有纸笔,何必到?他?那里去写呢。
他?一说点什么,她就慌张的丧失了思?考,就傻乎乎的听信了。真是的。
阿蒲蒻只顾自己低着头暗自腹诽,步子越走越慢。嵇成忧见?她迟迟不?跟上来,无奈停下脚步。
他?双手抱臂站在一棵树下,静静的注视着她越走越近。
她越来越漂亮了,浑身都闪着光,让人挪不?开眼。
她走到?他?跟前,他?还不?动弹。
阿蒲蒻盯着他?的衣袖看了看,仰头问:“你好些了么?”
纯澈的眼中毫不?掩饰关切之情。
嵇成忧喉咙发痒,迟疑了一会儿,含混道:“还有些痛。”
她信以为真,抓住他?的右手看他?手心处的伤痕。
原来她问的是他?手上的伤,嵇成忧一愣,从她手中挣开,慢吞吞的说:“胸口还有些痛。”说着,状若无意的抬手抚住胸膛。
周围安静极了。他?们站在一棵香樟树下,原先覆盖在树叶上的大雪已经融化,大片大片的雪水化开,沿着树干和树枝往下淌,一路把树干的颜色浸润成更?深的黑褐色。偶尔有数滴水珠从高处的树叶滴滴答答往下落,像在下一场藕断丝连的雨。
水珠滴到?嵇成忧额头上,越过春山似的俊逸眉峰滚落下来,湿了长密睫毛,给他?的眼睛增添了几?分朦胧和湿润。
青年毫不?在意,也不?将之擦去,任水珠从眼睫流淌到?脸庞,就像从眼中流出一滴清冷的泪,充满矛盾和魅惑。
随着水珠滚落,目光温润、神情克制的郎君变得?柔软,缱绻缠绵,让她的心不?可思?议的蠢蠢欲动,想要?舔掉那颗水珠。
就像那天他?吮去她眼角的泪花那样。
“亲一亲会好受些吗?”她糊里糊涂的问。
少女无意识的舔了舔唇,一抹嫩软的粉色忽地露出来,只一瞬间就缩回?到?檀口中。
曾被他?攥取香蜜的滑腻小舌。
嵇成忧眼中的幽光像一颗火流星“砰”的炸裂,一股燥热从小腹传导向四?肢百骸,隐匿于衣袍间的欲念动了动,不?知羞耻的昂首抬头。
眸光暗沉下来的同时,他?的声音也变得?暗哑低沉,将诱惑的魔音吹到?少女耳中:“应该会,试试就知道了。”
雪水还在从树上往下滴答,也落到?了阿蒲蒻的发间和脸上,越是冰冷,就越像火星子时不?时的燎烧一下她的脸庞。
少女的呼吸被嘀嗒声搅得?支离破碎。
她费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说话都结巴起来:“等?我……给阿母写好家书,我、我亲你。”
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一头冲到?前面,提起裙摆快步向书房跑去。
听听她都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呀。阿蒲蒻懊丧极了,恨不?能咬掉舌头。两片红霞腾地窜到?脸上,火烧云似的迅速蔓延到?耳颈。
她一脚踏进书房,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阵眩目,霎时被一股凶狠又温柔的力量勾起身躯旋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