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一点一点治愈了他心中的伤痕。
在他心目中,她已然?是一个真正的巫女。
在回微雪堂的路上再次走到通往客院的岔路口。
这次,他不再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仆妇在树下培土修剪枝叶,惊奇的看到二公子步入院中。
院子里新翻过土,栽种的是周缨送来的梅树。每一树都?是嫣红的。
她只要一推开窗一走出门,就能看到少年郎隐晦又真挚的心意。
原来如此。
嵇成忧的嘴角抽动,泛起一丝苦笑?。少年时期的自己意气风发?,有?太多的荣耀和自负充盈于心,使得他从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悸动。到成夙和周缨这么大时,边关?的风沙已经将他的心肠磨砺的面目全非。
边塞的刀光剑影,朝堂的风谲云诡,他熟稔于心。少年郎的春心萌动,叫他如何能懂?
是她的冒然?闯入和执着,是她的招魂曲调,找回了他自暴自弃自我放逐的生魂,使得他拼凑出一个不应该只有?恨和怨、还应该有?爱和欲的完整的自己,一个让他不敢面对的陌生的自己。
如果?他想要得更多,贪恋更多,该当如何?心中的欲望一旦被释放出来,又怎能放手?
嵇成忧无视仆妇的福身行礼和惶惶困惑,进了客房,阿蒲蒻住的地方。
女眷住处,不应该擅入。
可?是这又如何。心中有?个声音在说。
但让他失望了,客房和任何一个别的房间没有?区别,没有?人的时候就是安静冰冷的,不存在独属于她的气息。毕竟这不是她在苗疆山寨的闺房。而她终究要归去,回到属于她的山林。
嵇成忧捂住胸口,靠在窗边的书案旁。
垂目下去,书案上堆满了纸张。每张纸上都?写?了很多个“馨”字。
嵇成忧定睛,把这些凌乱的纸张一张张的捧起来。每一张每一个字,是她模仿他的笔迹,写?他为她取的名?字。
罗馨,馨儿,馨儿,罗馨……他默默念着,清香在齿间缠绵。心中怦然?,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那么喜欢他为她取的名?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会喜欢他呢?
一股热血冲入四肢百骸,冲入百会灵台。让他颤抖,酸楚,欣喜。
可?是,如果?中蛊毒的是成夙,是周缨,是任何一个别的男子,她也会如此吗?
嵇成忧无法忍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至少他应该问清楚,听她亲口说出来。
他要去找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等他再出门时,王令月来了。
“二哥!”王令月看到嵇成忧,跑过来拦在他的马前。
不等他开口,她仰头委屈的质问:“二哥,这几天我帮你送我爹爹的信过来,你为何总是避而不见?”
除了第一天,之后他不再露面,只叫身边的侍卫到鹤延堂来取。他不知道她有?多失望。
嵇成忧口中致歉,吩咐门房送王令月到老夫人那里吃茶。
随即打?马离开。
王令月怔住,咬了咬牙掉头坐上自家?的马车,没好气的吩咐车夫跟上去。
厮杀 她在亲他。
嵇成忧到玉清观旁的?鞠场时, 阿蒲蒻和成夙周缨还没有来。赵琛看到跟在成忧后头?跑过来的?王令月,不禁头?疼。自从王家二娘从湖州回来,王夫人为了?给二娘相看夫婿, 挑肥拣瘦总不满意,把王家和英王府折腾了?一通,全然不顾王相公还在病中?。
令卿私底下跟他透露过二娘的?心思, 跟他说如果不是成忧身患蛊毒命不长久,她倒是愿意劝说母亲和嵇家结亲,成全小妹的?一片痴念。
赵琛和妻子想得不同。
小姑娘的?心思他管不着也懒得管。无论成忧的?生死有无定?数, 王二娘都配不上他的?这位挚友。
况且,令忧对二娘的?情意既无察觉,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