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反正你这些时日赋闲在家,左右也是无事……我那位岳母大人的脾气,你不是不晓得。有些许不如她的意,她连令卿都能埋怨上,平白叫家里不消停,令卿也不乐。”
“王爷和娘娘的家务事与我何干?连你这会儿说的话,出了这个屋子提都不要再提!传出去在下又该变成英王府的长史了。”嵇成忧说着,已面露不悦。
他一提起近日的流言,赵琛也生气,咬牙道:“都是些无稽之谈!妄图离间我们之间的情义!”
发作完怒气安慰他:“嚼舌的无非是些市井中的小民,黔首庶民,贩夫走卒,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些人的嘴哪能说堵就堵得住?就像当年闲话你我二人的童谣,无非叫他们笑一笑乐一乐,我们自是清者自清,由他们去!”
嵇成忧冷笑:“若真是从市井流传出来的,说传就传到宫里,有此等通天之能倒不简单!还是说,初端便是从宫里、从王爷您的府上传出来的?”
赵琛听了他的话,脸色变得凝重。他二人就是在宫中无意听到宫娥调笑,才得悉流言。
嵇成忧沉声道:“望殿下和娘娘对身边之人严加管束,叫他们莫要搬弄是非,讹传谣言。若叫我再听到什么我和王妃有旧情私情之类的污言秽语,必不轻饶!”
“本王回府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赵琛一脸肃容,冲他拱了拱手,大踏步随眠风出了门。
…
次日清晨,阿蒲蒻到鹤延堂跟嵇老夫人请安。
在屋外碰到隋氏,隋氏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了不得!二郎惹官家生气被罢了官,政事堂、御前通通都不用去了!”
隋氏急得团团转,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阿蒲蒻惊讶,稀里糊涂的安慰道:“哪天官家气消了,又想起二公子,还会叫他回去的。”
隋氏气呼呼的:“我说什么来着?上回二郎被英王妃急急忙忙的喊到宫里,原来是给王爷顶罪去的!英王倒是脱了干系什么事都没有!只把二郎给坑了!”
“三郎还在宫里当差,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隋氏扯着帕子嘀咕,一脸担心。
喜爱 这般天真灿漫又讨喜的姑娘,任是……
嵇成忧昨晚突然归府,英王殿下过来拜见老夫人时,隋氏就在旁边。听英王说起来轻描淡写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夫人也坦然自若,唯她一夜没睡好觉。
阿蒲蒻听了隋氏所说,心中暗想,不管日后嵇成忧什么时候官复原职,现下只能待在府里,她便可以寻到时机给他解毒。若他能一直像昨天晚上那么好说话,她总能找到办法让他同意。
隋氏还想再絮叨几句,隋珠出现在两人身后,叫住母亲。隋珠沉静的面容上隐隐透出肃色。她持家如掌军,法度严明,连亲娘隋氏都犯怵,不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