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英王妃和英王大婚时就用了义髻,不然撑不起来!”
阿蒲蒻从镜中望她一眼,两人轻声发笑。
玩笑过后翠白有些不好意思,说:“老夫人有时也戴义髻,年节前后官家要赐好几场宴,老夫人进宫拜见娘娘总得打扮得隆重些。好的义髻千金难求呢,现在这个时节正是作匠们最忙碌的时候……”
阿蒲蒻抚着头发,心中微动,正要开口细问她几句,影影绰绰的喧哗声从院外微雪堂的方向传来。
仆妇打帘探头进来:“无碍,是二公子回来了。”
今日还未到休沐,嵇成忧突然回府。
回府 莫又惹恼了她。
阿蒲蒻起身朝门口走去。
“哎!姑娘您去哪里!”翠白慌忙喊她。这大晚上的。
阿蒲蒻走到门口停下来,想了一下,回身从几案上捧起插花胆瓶再次出了门。
见嵇成忧一面太难,她又没有英王妃的能耐,只能如此。
翠白从架子上抓起一件披风追出去。
客院和微雪堂中间其实就隔了一道院墙,一条长廊和一丛青竹。
说话声伴随几个高大挺拔的人影一直通往书房。
阿蒲蒻步履如飞,沿着长廊往前走。
“如今得了空闲,待我和祖母商议过后,我带成夙将家父和兄长的灵柩迁回麟州祖坟,在麟州祭祖。”空荡荡的夜空中传来嵇成忧的说话声,依然舒缓如流水,低沉中带了些疲惫。
“成忧,你叫我莫要跟官家针锋相对,你倒闷不做声的跟他较劲!我晓得你的意思,嵇氏重回麟州,北地的民心才稳得住。可你想过没有,北地三州十六寨要长长久久的守下去,光靠嵇氏的牌位和声望是远远不够的!再打下去国库空虚劳民伤财,这也是官家忧虑所在。”另一道清朗的声音也是一个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