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

刘大牛媳妇倒是知道些,但郭大娘哭成这样,现在说什么都可能会刺激到她,“老顾嫂这唇色不好,我先送她回去。”

这会儿刘春彩已经回神,见妈妈看向自己,赶忙跑过来扶住了郭大娘另一边。

旁人见她们这人够了,刚才出来得急又没多穿,大多都回去了,只有一个路过的年轻小媳妇跟了过来,严雪听刘大牛媳妇叫她月娥。

院子还是昨天那个院子,比起昨晚初见,今日的郭家上空却仿佛笼罩着阴云,分外压抑。连昨晚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都感知到了气氛的不对,看到郭大娘回来怯生生叫了声奶奶,见人太多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铁蛋儿你妈呢?”刘大牛媳妇一面和人将郭大娘扶进去,一面问。

孩子跟她还算熟,奶着声音说:“妈妈去医院了,还没回来。”

看来是有什么事,郭大娘自己先回来了,只留郭长平两口子在医院。刘大牛媳妇有心想问问郭长安的情况,又怕真问出个噩耗。

还是郭大娘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长安他,落下残废了……他今年才22啊,才22……”

郭长安命虽然保住了,但整个右肩膀到手臂粉碎性骨折,腿骨也被那瞬间的巨力压断,今后哪怕能勉强走路,右手恐怕也不能用了。这对一个年轻人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何况他刚和谈了半年的对象订婚,就等年前放假办喜事了。

众人一时沉默,愈发显得郭大娘嘶哑的哭嚎悲戚。

严雪心里有些难受,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再多宽慰都显得无力。

她转身去外屋拧了个温毛巾给郭大娘。

感受到手里的温热,郭大娘有些愣,但还是下意识拿着擦了擦。

严雪就一言不发,又去倒了杯温水给她。

愤怒、哭泣、抱怨,都能倾泻心里的情绪,此刻再被温暖所抚慰,郭大娘眼泪虽还没止住,但好歹没浑身都在抽了。

另几人这才搂了她,低声安慰她命捡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强,说不定以后能康复得不错。

严雪毕竟是外来的,跟她们都不熟,并没有插话,只瞅着空档问铁蛋儿,“快到饭点儿了,你饿不饿?”

郭大娘这才想起孙子,见刘大牛媳妇和月娥都要去外屋帮她做饭,挣扎着起来,“我来吧,你们也有一大家子等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