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受妈妈这样“不负责任”的、任性地离去。

“我知道,我妈那个时候已经很?痛苦了。”

“我也知道我不该这样想,我太自私。”

“我恨我妈,我也恨我自己。”

闻辽的手臂绕过她,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的头发:“尊重生命的自主权,是个说起来?冠冕堂皇、做起来?万分痛苦的决定。你和阿姨都?尽力了,如果你自责,无疑是对自己的二次伤害。”

......

从妈妈确诊到离开,张若瑶有很?长?一段时间好像处在情绪的真?空期。

那段日子里,即便心里痛楚,但?她统共只掉过两次眼泪。

“第?一次是在我带我妈去北京看病,回程坐公交,我看到坐在前面的一对夫妻,他们?手上也拿着影像科的塑料袋。妻子坐着,她的丈夫站着,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块儿,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很?难过。但?我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讲到这里,张若瑶没有办法?控制眼泪了。

闻辽说,缓一缓,先别说了。

张若瑶说没关系。

“第?二次,是我妈最后的日子。我去水房打热水,她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刚烧的开水洒在我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肘外侧。

“我妈走了以后,我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全程都?没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哭的欲望。后来?大概过了半个多月,我洗澡的时候再次注意到这个疤,我发现它快要长?好了,我很?害怕,很?着急,我快要急死了。我不想让它长?好,就一边哭,一边抠它,挠它,我想让它永远留在我身上。”

闻辽有点听不下去了。

转过头去抹了一把脸,再转回来?,然后把张若瑶拢在怀里。

风从这边刮到那边,再刮到这边。

好像一个轮回。

而张若瑶,把故事讲完了,忽然记起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问闻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