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认同闻辽,但更认同,她的内心建构有了变化,虽然微小,虽然可能除她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但,的确是有。
这已经很难得了。千金不换。
闻辽问:“你知不知道老李太太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其实昨天民警已经问过了,也已经查过了,但闻辽还是想尽尽力。张若瑶沉吟一会?儿,说?,不知道,完全没有头绪,她对老李太太的了解仅限于名字。
闻辽点点头,把她的手牵到?唇边碰了碰。
“我要重新许愿,我许愿我们两个之?中?任何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我们仍相爱。我许愿我们能够用力地,竭尽所能地过好?这一生,直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仍然对生命葆有敬意和感恩。”
他顿了顿,还是说?出口:“我猜阿姨离开?的时候,对你的期许和叮嘱,也是这些。”
张若瑶的床边柜,据她一臂远的那个抽屉里,是妈妈留给她的信。一共两页纸,第一页是身后事的交代,她只敢看第一页,这些年来被她反复阅读,甚至牢记,以至于纸页边缘需要用透明胶压平、粘贴。
第二页,是妈妈对她以后人生的叮嘱,张若瑶从来没有打开?过。她刻意忽略掉,就当那不存在。
她开?玩笑说?:“你可太不明白我妈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对我的叮嘱应该从考学,工作,到?择偶,生育......人生的每一个环节都不会?落下。我妈喜欢操心,也严谨,大概会?写几千字也说?不定。”
张若瑶在反复阅读第一页的时候,也挑过妈妈不严谨的错处。妈妈说?,第二页的种种叮嘱,要等她心情好?了再看,张若瑶在心里自嘲,也嘲妈妈,完全说?反了,根本没有设身处地。她才?不会?在心情好?的时候打开?那页纸,如果有冲动打开?,也只会?在她被思念折磨,或是受了什么难以排解的委屈的时候。
过去的十?一年里,她有很多很多次,想要打开?那页纸,但都忍住了。那些当时觉得很艰难的时刻,其实也都度过去了。
张若瑶问闻辽:“你想看吗?”
闻辽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想看就看。”
“我不想看。”
“那就不看。”
“......”
闻辽真是被张若瑶折磨得没招了。
他坐起来,手臂探过去,作势要拉开?抽屉:“行行行,我想看。”
张若瑶反手把他手臂拦住,说?:“我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