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拿过衣服，明羡尽量避着触碰到沈祈被穿锁的地方，一件件慢慢地套。

“好了。”理好蜷曲的衣角，明羡软声说。

下一秒，腾空的失重感袭来，她再度被沈祈抱到了怀里。

他们下楼。

七七机器人已经按照系统设定做好了早饭。

沈祈还是抱着她不松手，饭也是他喂，明羡手里从始至终只抱到一杯蜂蜜水。

“我饱了。”喝完了两碗皮蛋瘦肉粥，明羡肚子都撑了出来，她指尖抵住碗往外后仰，让沈祈：“你吃。”

沈祈光顾着喂她，几乎是一口没吃。

“再吃一口，吃完我吃。”沈祈依然坚持着将勺子推过来，盛粥的小碗每次也就舀了两小勺，满打满算其实也就一碗多一点，他仍觉得明羡吃的太少。

对峙两秒，明羡妥协地含住勺子，喝下了这勺粥。

沈祈信守承诺，喂完这一口就移开了勺子。

而后他就着环抱的姿势，吃完桌上剩下的食物。

“喂？”突然光脑响起，明羡接通了通话。

对面人是成云，她打不通沈祈的光脑，曲线救国打到了明羡这里来。

“我是成云，明羡。”成云的声音从光脑里透出，“上将他不接我光脑，你在他身边吗？”

“嗯，在。”明羡说，“昨天晚上他突然有暴动的倾向，今天估计不能过去，你有什么事情吗？”

成云了然点点头：“这样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原本送去星珩的那十几个星盗现在又转送了回来，想同上将请示一下什么时候处死。”

刘向元被抓，他主持的“畸变疫苗”研究项目自然就此停摆，临床实验什么的当然没可能再开，原本送去试药的星盗今早被第九军重新押回监狱。

“嗯，好。”明羡安抚地拍拍牢牢盯着她的沈祈，冲对面成云说：“晚些我会和他说的。”

成云：“好哒，谢谢小明羡，我先挂了，拜拜。”

明羡：“拜拜。”

挂掉光脑，明羡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曲向宙请假，这个情况，她肯定也不可能离开。

“嗯嗯，我不看了，不看了。”这么两分钟的功夫，沈祈已经不满地扔下了碗勺，使劲儿抱着明羡表达他的不乐意。

安抚地拍拍沈祈的小臂，明羡重新拿起粥腕放到他手中，保证道：“我不看了，你先吃饭，吃完了我给你再梳理一次。”

得到明羡再三保证，沈祈迟疑一会儿，重新开始进食，虽然中途会不时转头看人。

后来他一直很听话，乖乖地打开精神域，乖乖地和明羡建立精神链接，除了执着地要抱着自己的救赎者之外。

明羡再度昏睡了过去。

但她睡的很不安稳，她的梦里暗色无边，只有一只蓝色的闪蝶不知疲倦地逡巡，冰冷诡漠，让人心脏无法抑制地急速跳动。

后背灼热的烫感阵阵袭来，明羡骤然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她无措地望着四周，下一秒，对上一双寒凉的银灰双眸，沈祈坐在床头。

“做噩梦了？”沈祈扶着她靠起来，用枕头垫在身后。

伸手从床头抽了纸巾给她。

“可能吧。”明羡接过纸巾，虚软一笑，复又垂下嘴角，她擦掉额头的冷汗道：“梦里的内容都忘掉了。”

她抬眸看着沈祈，银灰的眼睛里已经彻底清明，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偏执已经散去，他又变回了第九军冷静沉着的第一指挥官。

不可抑制的，明羡脑海里浮现上沈祈被锁链贯穿的脊骨，一边是脑海里无休无止的刺痛，一边是透入骨髓的禁锢之苦，而在这重重折磨之下，他以一己之力防卫着整个北部大防线的四级畸变体，守卫着庞大的北部防线。

“上将，你的脊锁...不能被拿掉吗？”明羡望着他问。

沈祈眼睫不快不慢地轻眨了一下，他道：“不能，一个S级沦陷者足以摧毁掉整个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