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星珩恰好出现了,对吗?”明羡接上他的话。

但她没有等待沈祈的回答:“真理不可践踏,学术崇高不可侵犯。”

“人类只是宇宙中一个微弱渺小的进程,而在宇宙所处的大趋势之中创造与毁灭不断交替轮转,它们背后隐藏着真理的奥秘,自然的规律,人类也是这当中的一环,你们既想要将毁灭扭转,为何又要蔑视真理?”

“正如你所说。”沈祈坐在她床头,黑色军服斑驳一片,上面满是畸变体的血液,“真理不可践踏,而人类,既是自我的真理。”

“宇宙辩证而存,真理并不唯一。”他说:“于你,坚守学术正义是真理;于我,坚守人类续存是真理,它们都是辩证宇宙里的真理,没有谬误。”

就如杀一人可救一城于社会而言是真理,屠灭一城唯余你一人于尔亦是真理,万千时光洪河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对错不是,真理亦不是。

人类能做的不过是基于当下做出最好的判断,仅此,而已。

“你先休息。”沈祈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把少女翻出被子的手臂重新放回被窝,起身关掉了病房的顶灯,剩下一盏床头的小灯。

在昏黄的灯光下,明羡看不清他的神情,或许是疲倦的,或许是淡漠的。

“睡吧。”沈祈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袭来,窗外是风雪呼啸的声音,走廊上偶尔有医生护土走动,这里似乎与赫拉尔一般,宁静、祥和,人类拥有着光明的未来......

.

明羡在医院安安静静躺了一天,第二天顺利得到医生放行,出院。

第三天,她收到了曲向宙的信息,说是新的实验材料马上到了,叫她回去做准备工作。

戴着工牌站在星珩大楼前,明羡明显感觉今天人流多了很多,光是大厅门口她就看到了三波人站在不同的角落,不断打量着门口,应该是在等待曲向宙所说的那个实验材料。

穿过大厅,明羡准备去按电梯,结果旁边的电梯里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曲向宙,另一个是她不认识的一个年轻男生,穿着白大褂,头发柔顺地垂在额前,五官生的奶奶的神情有些腼腆,往下看,他脚上穿了一双洗的有些发黄的白色帆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