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十根,叫嚣来场比赛。
老式打火机滑轮粗糙,闻逸尘技术不精,指腹磨红了也只能蹦起零星火花。后来实在烦了,跑去小卖部买了盒火柴,欻。
火焰袅袅,二人兴致冲冲凑上前,学老爷子的样子用力吸一口,瞬间呛得满脸都是泪。紧接不死心地第二口,第三口,越咳越呛,哪有丁点快乐可言。
二人嘲笑彼此的狼狈模样,点燃一根又一根。他们吸得很快,纯吐烟圈玩,比谁的烟圈更大更圆。可惜乐极生悲,被隔壁邻居抓个正着,连累方序南惨遭棍棒伺候。
“傻呗。”方序南昂头吐了个规整的烟圈:“天天听老爷子喊: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我俩特意吃得饱饱的,差点没咳得吐酸水。”
“哈哈哈。还是小时候有意思。”闻逸尘大剌剌伸直腿,晃来晃去。
方序南踢他一脚,“男抖穷。”
“我都干建筑了,还能穷到哪里去?”
方序南没再怂恿人跳槽,“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这群搞建筑的。钱少活多,拿肝换图,何必呢?”
“有些事不能靠钱衡量。”闻逸尘语气轻飘飘的,自带傲骨,“理想这玩意感觉太虚。可反过来想想,不图钱我图啥?图被不懂审美的业主气得吐血?还是图成天跟施工方扯皮?说到底,四个字:心甘情愿。”
方序南听着再熟悉不过的说辞,淡然点评:“你俩想法还真差不多。”
闻逸尘没问他具体指的是谁,笼统回应:“等过两年没那么喜欢了,说不定就改行了。”
方序南知道他在打马虎眼,换了个话题:“你有段时间烟瘾挺大的,后来怎么说戒就戒了?”
闻逸尘撤回一条腿,拍拍掌心的泥土,漫不经心:“想戒了呗,对身体好。我总不能熬夜抽烟全占了,怕猝死。”
读大学那会,男生们最爱拿烟装逼,走哪都要叼一根,不在耳朵上别根烟就要被逐出寝室。
闻逸尘也不例外。
他烟瘾不大,多数时候都在逢场作戏,直到大四去事务所实习才真正体会到拿烟解压的奥妙。他很快养成了必须抽烟才能画图的坏习惯,设计「澄心居」时,每到半夜纯靠尼古丁提神。安漾最讨厌烟味,更受不了他那副混不吝的痞子样,当起督察大队长,成天四处纠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