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层层叠叠,反复冲刷内心的憋闷和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安漾乐在其中,足足浪满一小时,筋疲力竭、酣畅淋漓。
萧遥亦累得够呛,边吹头发边揶揄:“每次见面不是冲浪就是攀岩,我们能找地方安安静静吃顿下午茶吗?”
安漾裹着浴巾,露出的白皙皮肤泛起红晕,“下次吧。”
“我信你个鬼。”萧遥侧过身子,啧啧感叹:“前凸后翘,有料。穿工地服简直糟蹋了你的好身材。”
“我是去监工,不是选美。”
“今天怎么这么好,特意请假陪我呀?”萧遥不嫌害臊地往人身上凑,揪起浴巾边缘,“给我看看。”
安漾拍打对方作乱的手,裹得更紧些,“蹭我一身水。”
萧遥嘻嘻哈哈,主动汇报近况:“我最近特别忙,备考 GMAT 呢。”说完心虚地和镜子里的人对视,“太久没学习,脑细胞严重退化。”
电吹风呼啸,过滤掉语气里的轻松,提纲挈领地昭示着:萧遥又一次满盘皆输。
安漾顿住手,意味深长地回望她,“什么时候考试?”
“下个月。”
安漾缓慢眨眨眼,推算不出具体的时间线,“然后呢?”
“试试水呗。如果真能申请上学校,也算全面提升自己。对吧?”
“你别问我。”
安漾听腻了,佩服萧遥总有将「被逼无奈」化为「心甘情愿」的本领。遇事先发阵疯,找宋决闹闹,再自备台阶麻利下了。之前的控诉和不甘纯属放屁,甚至摇身一变,化为自我洗脑的理由和替宋决开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