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 / 3)

打不动,吭哧哧坐绿皮火车去陪姜关月。 那会大家对男女之事颇为保守,如无正儿八经的结婚证,招待所恕不接待异性开同一间房。闻淮川思来想去…

有一刹那,闻逸尘只觉突发性耳聋又犯了。

闻淮川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哐哐哐砸到三叉神经。他浑身肌肉不自觉绷紧,摊开汗涔涔的掌心,不断揉搓发木的手背。

姐姐?姐姐?!

他早前翻过安漾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清楚记得她的出生年月日...明明小了两岁四个月啊,怎么会比他大?

更何况那时候医院早已联网,不可能篡改生日。可保不齐...闻逸尘抿紧唇,直勾勾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某人滥用职权瞒天过海?

他思绪纷飞,大脑嗡鸣。安漾居然是他姐姐?!不可能!他死都不信!

闻淮川没留意儿子的反应,翘架着腿,悠悠望向远方。隐衷如影随形多年,早成了心头的一根刺,不愿说给旁人听。然而老太太主动破例,他也无需再刻意隐瞒。孩子们大了,自有判断。

闻淮川人生的前二十四年,都和芙蓉村捆绑在一起。

隔壁姜家人真诚好相处,姜爷爷是村委会骨干,有名的篾匠。家家户户的凉席、凉床和簸箕,多出自他手。姜奶奶厨艺精湛,每年开春都会带俩女儿上山摘野菜,包上百个野菜馅馄饨,馋得人流口水。

两家人互相帮衬。大人们忙的时候,孩子们便轮流串门讨饭吃。

闻淮川自小对姜家两姐妹印象颇深:姐姐姜晚凝,做事说一不二,见谁都冷眼淡目,唯独对那位表哥姜从文另眼相待。

妹妹姜关月,出口便是吴侬软语,一颦一笑尽显水乡姑娘们的温柔。她眉目含笑,求人办事时最爱娇嗔撒娇。闻淮川爱照顾人,事事都依着她。久而久之,二人暗生情愫。

没多久,闻淮川去申城读大学,两年后姜关月考入同一所高校。俩人远离父母监视,再无忌惮,光明正大谈起了恋爱。

本科毕业后,闻淮川按计划回芙蓉村,顺利考入了芙蓉镇政府。作为村内屈指可数的大学生,前途指日可待。

他想法少干劲足,平日工作到深更半夜,帮领导挡酒、替老同事写稿,从不挑活,言行举止毫无大学生的清高。到了周末则雷打不动,吭哧哧坐绿皮火车去陪姜关月。

那会大家对男女之事颇为保守,如无正儿八经的结婚证,招待所恕不接待异性开同一间房。闻淮川思来想去,咬咬牙,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既能解决冬天洗澡难题,又能方便和女朋友耳鬓厮磨。

他俩共同经历过高考的压力、异地恋的艰难和私定终生的刺激,都坚信这辈子非对方不可,笃定没有什么能让二人分开。

然而那又何尝不是种莽撞、想当然的乐观?他们不晓得生活会鞭打,会给颗糖再扇巴掌,会使出无穷无尽招式挑拨离间、试探人性。

工作两年后,闻淮川博得了第一次升迁机会:老领导即将调派至申城交通厅,有意举荐闻淮川一并调职。

从芙蓉镇到申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阶级跨越。

闻淮川曾一门心思扎根在老家,可当机会真正出现在面前时,不禁开始摇摆。姜关月当时刚本科毕业,如愿考上芙蓉镇中学的教师岗。她向来不喜大城市的繁华喧闹,不假思索拒绝了去申城发展的提议。

闻淮川照旧依着她,内心却为此挣扎不堪。他不傻,知道机不可失,更深知人情世故:天上好不容易掉馅饼,若不识好歹地回绝,搞不好这辈子都要坐冷板凳。

姜关月晓得他肯定会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没再过问。每天光明正大挽着闻淮川满村子乱逛,逢人便说“好事将近”。

闻家长辈开心得合不拢嘴,几次三番登门讨论彩礼、婚宴等事宜。姜奶奶和姜爷爷亦满心欢喜,偶尔旁敲侧击小女儿别太高调。毕竟还没正式过门,谈恋爱而已,非搞得人尽皆知干嘛?

姜关月看似柔弱,心里头主意正得很,无惧人言:谈恋爱怎么了?见不得光?喜事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