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当我上钟呢!
安漾没想到来徽屏村的第一晚,居然真心甘情愿进了闻逸尘的房间。 窗外疏影横斜,屋内暗香浮动。 竹制三脚架上,黑瓷花瓶凸显梅花的清雅。电视柜旁的文竹和樱花高低映照,应时应景。花叶或枯或荣,欹侧横斜地插在形状各异的花瓶中,有种浑然天成的美。 安漾手背托腮,笔尖停在纸面上数十分钟,压根不知从何落笔。闻逸尘撕了一版又一版草图,这还不算,偏要撕的比粉碎机还碎才过瘾。 二人各自霸占半张书桌,无暇欣赏屋顶那轮月牙,更遗憾错过了热闹的灯笼表演。 群里的消息接二连三:约牌、闲聊,分享美景。 其中有一张山青水绿,斜阳金灿了黑瓦,在马头墙挥洒下大片高光。三两只白鹅在池塘里嬉戏游玩,微波漾开了荷叶。 闻逸尘站在池塘边,举起手机找角度。安漾正跟同事闲聊,捂嘴笑时本能看向几米外的人。二人视线穿过众人,悄无声息地交汇,笑意藏在眼角。 安漾难得抱着手机不撒手,来回翻腾这张照片,放大再缩小。 闻逸尘撕纸撕到手酸,趁她不备时轻啄脸蛋,“明天找机会再拍一张,我俩合影太少了。” 安漾猛然被提醒:相识多年,她和闻逸尘几乎没有正儿八经单独合过影。 小时候照片里总乌泱泱挤满了人,三小只、六位家长,偶尔还会乱入闻家奶奶、方家爷爷。安漾拍照时站姿板正,笑得比哭还难看。闻逸尘很少正眼瞧镜头,总在做鬼脸。方序南别别扭扭,既想摆姿势,又常被闻逸尘扰乱注意力。 长大后安漾愈发不爱拍照,对着镜头如同被夺舍,笑容尴尬、手足无措,平常顶多拍拍建筑和斑驳光影。 然而当看见这张照片时,她不禁冒出一个念头:多好看啊,真可惜。 以前总认为岁月得靠心、眼和脑记录,不稀罕科技手段,现在反倒希冀能保留更多时光流逝的证据。 “肯定能想出来。”闻逸尘误以为她在为设计烦心,“给我点时间。” 也是傍晚时分,闻逸尘接到李村长电话,那头说村委会想先看看市民广场设计图,好奇能不能跟隔壁村的村民活动中心一较高下。 设计图不难出,难的是闻逸尘不想拆小文庙,一时半会有点…
安漾没想到来徽屏村的第一晚,居然真心甘情愿进了闻逸尘的房间。
窗外疏影横斜,屋内暗香浮动。
竹制三脚架上,黑瓷花瓶凸显梅花的清雅。电视柜旁的文竹和樱花高低映照,应时应景。花叶或枯或荣,欹侧横斜地插在形状各异的花瓶中,有种浑然天成的美。
安漾手背托腮,笔尖停在纸面上数十分钟,压根不知从何落笔。闻逸尘撕了一版又一版草图,这还不算,偏要撕的比粉碎机还碎才过瘾。
二人各自霸占半张书桌,无暇欣赏屋顶那轮月牙,更遗憾错过了热闹的灯笼表演。
群里的消息接二连三:约牌、闲聊,分享美景。
其中有一张山青水绿,斜阳金灿了黑瓦,在马头墙挥洒下大片高光。三两只白鹅在池塘里嬉戏游玩,微波漾开了荷叶。
闻逸尘站在池塘边,举起手机找角度。安漾正跟同事闲聊,捂嘴笑时本能看向几米外的人。二人视线穿过众人,悄无声息地交汇,笑意藏在眼角。
安漾难得抱着手机不撒手,来回翻腾这张照片,放大再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