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会议。李村长唉声叹气,陈老见怪不怪,反倒安慰几句。安漾第一次跟这家人接触,简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会还开吗?人都走了。”李村长两手一摊,“就这家最难搞。年轻时候抢我的菜,扔野猫到后院,咬死我的小鸡仔。老了也作妖,毫无法律意识,蛮横!连政府规定都敢违抗!”
“开。”闻逸尘镇定自若,“李叔,我先跟你过一遍。他家没人住,不牵涉搬迁。之后施工统筹还麻烦你多上心。”
安漾难掩担忧:“这家能让我们顺利施工吗?”
“确保前期沟通到位,白纸黑字当证据。李叔那边,麻烦再多做做思想工作,稍后会成立一个监督小组。最坏的情况,报警,起诉请求排除妨碍。”
李村长撸起衣袖,“我看行。”
陈老略有沉吟,提出关键要点:“刚那小孩提醒了我。预算的确是大问题。雕花窗棂、梁木、每处修复都需要精细工艺和昂贵材料。还有技术难题,匠人师傅难找,懂精髓的更少之又少,新手法很难完美适配,稍有不慎便会破坏原有的韵味和稳固性。”
闻逸尘点头附和,“我提前联系了几位老手艺人,这次去团建,正好能学习。”
陈老竖起大拇指,“不错,准备工作到位。有争议和压力都很正常,别怕。”
李村长拍拍胸脯,“他们家顶多也就蹦跶一小会,有我在。”
安漾却乐观不起来。人往往是影响项目进程的最大不定因素,那家人若真被逼急了,保不齐做出什么疯事。
闻逸尘见不惯她为了工作内耗,随手抽张纸写几笔,推到她眼前:【放心,天塌不下来。真塌了有 WLD 顶着。】
字迹苍劲有力,句末配上招牌的龇牙傻笑脸,很像村口那条大黄狗。
他从小就这样,很少杞人忧天,更不会因为可能会出现的难关,惶惶不可终日。安漾既佩服他的乐天派,又难免焦虑他会不会想太少。
会议进行得不如预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