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确实如他猜想的那般恶劣时,他悄然摸着袖中地契,心中生出几分庆幸。
林雾知搬到他的宅院住,便不必再与林卓同住一屋檐下,日日相对生闲气。待到出嫁那日,也能多几分从容愉悦。
裴湛沉浸在自己周详的补救计划中,没有发觉林雾知震惊的神色。
借着明澈如水的月色,林雾知瞧清了这张地契,捏住地契的手微微颤抖。
洛京内城区三进的宅院……恐怕价值千两也难得吧?
他就这么轻易地送给她了?
林雾知轻咬住唇,想了片刻,又把地契递还给了裴湛:“这太贵重了,我实在不能要,你愿意让我住就好。”
裴湛委实没料到林雾知不肯要地契,不禁抿住了唇:“你我夫妻一体,我的便是你的,你如何不能要?”
林雾知怔了怔,立时解释道:“我知道郎君颇有家资,我们再也不是之前的贫贱夫妻了,你想把贵重之物送给我,想帮我解决困境,我都明白这份心意……”
她忽地笑眼弯弯像只狡黠的狐狸,食指轻勾了勾裴湛的下巴:“我一想到郎君分明已经忘了我,却一点儿也不排斥与我亲近。我不过随口诉了几句委屈,你就连内城区三进的宅子都肯轻易送给我……我就要乐得要找不着北了!”
裴湛微微抬唇,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我也说不清为何,一见你便觉似曾相识,迫切地想与你亲近,想把你娶进门,更不忍见你受半点委屈,或许因为我们曾是夫妻……“
林雾知任由他玩了片刻,才收敛了几分笑意,低垂着眸眼,轻声道:“我明白郎君待我的心意,之所以不愿接受,是担心郎君不懂婚姻之道。”
“许多女子成婚后,即便打理着丈夫的财产,实则也仅有管理权,并不能随意支配。对她们而言,真正能由她们自主掌控的私产,唯有她们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