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没什么大碍。”
说着,崔潜的眼尾余光扫过巷角一闪而过的黑影,脊背倏地收紧,又瞬间收敛住周身溢出来的暴怒。
他竟然破天荒地温柔起来,将林雾知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勾到她耳后,顺势遮住一些暗处的视线,轻轻笑了笑。
“我只是有些累了,歇息片刻就好,但要劳烦娘子一个人去瓷器行了……”
林雾知摇了摇头:“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去瓷器行?我扶你去青牛的背上,我们先回家!”
崔潜岂敢在此刻带着林雾知离开?他都怕他一乱动,就会从暗处射出无数只利箭把他与林雾知穿成刺猬。
他立即握住林雾知的手,阻止林雾知要把他拉起来的动作。
“郎君?”
林雾知不解地望向崔潜。
夕阳最后一缕光落在她的脸上,把她这张青涩渐褪,初绽春华的小脸照得纤毫毕现,崔潜恨不得记一辈子才好。
“娘子的眉毛被我拔掉许多,以后也只能由我来执笔为娘子画柳叶眉了。”
他神情怔忪地说道。
即将离别的痛苦逼得他眼眶酸涩,他却不舍得眨眼缓解半分。
林雾知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杏眼瞪得圆乎乎的,方才情急之下哭溢出的小泪珠,把睫毛都浸湿了,湿漉漉地贴在眼睑,显得整个人更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