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后始终没有遮掩相貌,与林雾知成婚那日,整个伏牛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想必也都能认得出他的脸。

万一那群逆党前来调查他,定然很快能发现他的藏身所在。

说不定还会连累林雾知。

一想到这种可能,崔潜血液里的暴虐再也忍不住,恨不得先行一步把那些逆党都杀个干净!

回洛京!必须立即回洛京筹谋!

崔潜终于不再犹豫,说道:“我不能在家里吃白饭,这成什么样子?莫说表哥看不起我,我都看不起我自己。大丈夫终究要闯荡四方,立一番事业,让妻儿过上好日子的……”

林雾知明白崔潜要说什么,不由安静下来:“那郎君你……”

“我之前说过,我想做毛皮生意,但这个营生,需要跑到辽东营州一带或者阴山以南采购毛皮。我有一身武艺,倒不怕天高路远,路途艰险,只是我这一走,怕是三个月也不得归家……”

以做生意为借口,离开林雾知,回洛京述职,待三个月后,再寻机回来,这就是他想了许久的周全之法。

崔潜抬手按住微微抽痛的心。谎言累加谎言,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已对林雾知说过多少谎言了……

似是崔潜这话太过出乎意料,林雾知慢慢垂下脖颈,没有说话。

崔潜坐在林雾知身后,看不清林雾知的神情,他渐渐放肆起来,任由心痛得让眼神都开始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