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你一口一个女子如何如何,言辞之间分明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无知愚蠢,会拖累你!”
“我从未看低你!我只是想着,我既然把你带到这里,那么就要负责你的安全,你且在这里耐心等几日……”
“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未曾娶妻,偏偏我和你住在一起,他们一个二个面带笑容喊我崔夫人,眉梢眼角却堆满来轻慢不屑之色他们是觉得我是你的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吧?
“崔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待在这里等?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你应该庆幸我是一个大夫,不忍见这些伤兵痛苦绝望,否则我早就走了!才不留下来受这劳什子气!”
崔潜抬眸:“你想走去哪儿?”
林雾知也冷笑:“你管我去哪?我去哪儿也比待在这里要好百倍!”
崔潜又开始用那种忧郁哀伤的眼神望着林雾知,沉默而低落。
“……你便这般恨我?”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林雾知长叹一口气,道:“崔潜,我不想与你争吵……你连日作战,想必也疲累至极,何苦来哉?”
自她苏醒后,崔潜时常用这种眼神静静望着她,他似乎知道自己把她绑来的那一刻,他们便再无可能回到从前,但要他就此放弃,他也不甘心。
或许正是日复一日的煎熬,让他憋出满腔怨恨,然后全倾洒在战场上,于是三日夺一城,五日诛杀七千俘虏,令关东一带的起义军闻风丧胆。
林雾知不懂战况,对外界风传的崔潜残暴一事,也始终保持缄默。
所谓术业有专攻,她一个大夫置喙将军如何行军作战,委实可笑了。
收拾好染血的布巾,林雾知最后看了一眼因失血而面色苍白的崔潜,低叹一声,道:“你好好安歇,我去给别人换药了,午后再来看你。”
可即将掀开营帐门帘时,忽地听到崔潜咳了咳,道:“裴湛病了。”
她眼睫顿时轻颤一下。
“不知什么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