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友情都是虚无,无论怎样,都觉得一个人最终都是孤独的,对不对?”
“……对。”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我孤独了很多年,觉得不是坏事,如果这么一辈子也挺好。”
“享受吗?”
“谈不上,”周钦玉说,“但假如让我过渡到其他状态,会很抵触,想一个人待着。”“先生,”医生合上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说:“我可以判断您一直都有隐性的消极倾向,但是目前这些倾向更加明显,逐渐上升到了躯体化的程度。我想您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应该知道原因。”
周钦玉怔了怔,沉默一阵后,点了点头。
“我可能该走了,”他说。
医生竟然明白,他温和笑了笑,说:“原来您是可以走的,是吗?”
“是呢。”
“那之前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周钦玉看向窗外,轻声道,“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害我,我知道他只是不会爱,和我一样不懂怎么爱一个人。他爱我,但不会爱我。”
“现在呢?”
“现在突然意识到,纵容是不对的,他应该学会长大,学会去爱,”周钦玉说,“我很痛苦,以前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东西要想,但现在我的每分每秒都要有他的名字,我要想他去了哪,他又干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回来,他要去和谁约会,一晚上不回来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