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在周中擎耳朵里,就跟一阵轻飘飘的风,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到了连城,两人让陶家三口人在码头等着,随即一人牵着一个娃,去照相馆拿照片,又去民政局办理结婚登记。
忙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天空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气好得不像话。
安六合看着手里的红本本,一种终于安定下来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一天是公历六月十八号,农历葵卯年四月二十七,她会用一辈子来记住这一天,她和周中擎彻底绑在一起的一天。
她把两本结婚证都收进了九叶菩提里面,免得被海上的风浪打湿,这才往岛上去了。
有小半个月没在岛上了,这十来天的时间,岛上的变化相当惊人。
码头附近的木板房已经全部拆除了,这里按照她的规划,将要建造这么几样设施:仓库,食堂,邮政局,供销社分社,休息室(供物资队和海防官兵换班休息使用),派出所等等。
一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处都是施工的身影和吆喝的声音。
这个工头喊道:“还有砖头吗,什么时候到?”
那个工人喊道:“还有钢钉吗?今天海上浪小应该能到的吧?”
热火朝天的忙碌声里,海岛的一切都在欣欣向荣地发展着。
家里人并不知道她今天回来,所以她和周中擎都走到半路了,七星他们才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赶紧张罗着,给他们接风洗尘。
烧菜的烧菜,擦桌子的擦桌子,一派喜气洋洋。
两人把陶家三口.交给了开荒队带着,随后直接回了安六合分到的那处小院子里。
九州临时请了个假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安六合:“六姐,五哥的信,这回我可是看得好好的,没让任何人看到。”
安六合刚到家,正满心欢喜打量着簇新的篱笆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闻言接过信件拆开看了看。
这一看,脸上的喜色便凝固了。
“怎么了姐?”九州担心地看着她。
安六合叹了口气:“五哥说嫂子不来,太忙走不开,让我见谅。”
“那怎么办?五哥也太见外了,自家骨肉,有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对的?”九州也跟着情绪低落起来。
这么多年了,一次没见过溪云嫂子,一大家子都盼着呢。
安六合把信叠好装了回去:“不行我让妈给他拍个电报吧,哪怕骗也要把他和嫂子骗回来。”
她去找宁华夏,连自己领证了的事都顾不上说了,周中擎怀里抱着蕾蕾,见她脸色不好,还叮嘱了一声:“老婆,没有过不去的坎,跟妈好好说。”
“嗯。”安六合歉意地笑笑,让他担心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他抱蕾蕾的姿势娴熟了一些,看来这次离岛,也还是有了意外收获。
宁华夏正在杀鱼,溪云的事她知道了,埋怨道:“你五哥就是把你妈我想得太不近人情了,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妈,你看这事到底怎么办,要不想个法子骗他回来?就说我生了大病,快不行了,想临终前见一见哥哥嫂子。”安六合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出了个馊主意。
宁华夏摇头:“不行,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要这么咒自己,要生病也是我生,我老婆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怕什么?好孩子,这鱼你来杀,我现在就去拍电报。”
宁华夏不愧是当过兵的,做事就是风风火火的,当即把菜刀一扔,给五儿子报丧去了。
安六合哭笑不得,把戒指退下来收好,准备动手刮鱼鳞,刚刮了一面,就听周中擎说道:“我来,蕾蕾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抱抱她。”
安六合拒绝了他:“你好好练练手吧,越熟练越好。”
周中擎愣怔了片刻,他看着女人家红扑扑的脸蛋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抱着孩子蹲在旁边,小声问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