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哥哥出的第二个主意,跑到木板门边上,就那么往地上一赖,坐着呜呜地哭。
不一会有人路过,好心地问她出什么事了,她也不说,只把身上的伤口露出来,博取同情。
很快,院子外头的路上就围满了人,这个打听那个议论,闹哄哄的。
还有人搁那一惊一乍地喊:“哎呦,不得了哎,你男人又打你了?这次是为了什么啊?”
温青露不回答,继续低头呜呜的哭。
不一会,温卫民的儿子跑了过来,假意劝她:“小姑,你在这哭有什么用?他周中擎翅膀硬了,心也狠了,就是不肯上门认亲了,你能拿他怎么样呢?我也知道,姑父被人议论,抬不起头做人,所以才拿你出气,可你也不能到人家门口哭啊。你以为你哭上一哭人家就认我们了?不可能的我跟你讲,你这样反而是把姑父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温青露也觉得丢人,哭得更大声了。
有了她侄子的挑唆和拱火,乡亲们对周中擎的意见很快汇聚成了风浪,民怨沸腾。
温青露恰到好处地说道:“哎,你们别骂我家中擎,是他媳妇太娇气了,离不开他,这不,睡个午觉都要他陪着,他哪里有空出去走亲戚呢。再说了,人家可是专家,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是我太不识好歹了,不该来丢这个人现这个眼的。”
她抹了把泪,扶着她侄子起来,一瘸一拐的,假装要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走了过来,她穿得特别破旧,身上打满了补丁,腿还瘸了,走路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格外吃力。
她的到来,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巴。
有人嫌弃地让开一些,有人忌惮地敬而远之。
而温青露,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眼泪忽然就挤不出来了。
她没有勇气跟这个女人对视,视线一再闪躲,连带着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退缩着。
到最后,愣是被这个女人逼到了角落里,后背硌在了院门口的一株老海棠树上,生疼。
她有些不安地攥着衣角,还想找个地方继续躲,面前的女人却并不给她机会,而是猛地撕碎了她的衣袖,扯断了她的裤腿,露出她满目疮痍的四肢。
女人冷笑一声:“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啊,逆来顺受地让他打你,任劳任怨地做他的走狗。怎么,今天又盯上了你的亲姨侄儿,要败坏他和他媳妇的名声?嫂,你也是女人,你也是有女儿的,你就不为你的女儿想想吗?也对,你怎么会想呢,你连当初拼了命去帮你的人都可以背叛,你眼里只有你那个男人,只有你的宝贝儿子!”
女人的质问一声急切过一声,竟臊得温青露没有口开。
她实在是找不到地方躲了,干脆两腿一软,身子一矮,给这个女人跪下了:“东红,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被赶出家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可我那也是不得已的,我要是不顺着你哥,我的孩子怎么办呢?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