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桌对面,很耐心地等她。
“要再来一块吗?白小姐。”
遂晚放下银叉,觉得是时候切入正题,她正色说:“盛生,您对挟恩图报怎么看。”
尽管做足心理建设,她依然畏惧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有魔力,容易让人肖想一些虚妄的风花雪月,自省自诫之后,它依然那么温存,波澜不惊。
“请不要那么叫我,”盛堂浅笑,“我叫盛堂。”
“白遂晚。”她心里感谢他适时提供一个契机,让她当面说出自己的名字。
也奢望,他能从此记得。
“报恩和挟恩都是道德层面,立场不同,没有是非对错。在我看来,我更倾向于把这份恩情报还,无论以何种方式,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想大多数人也是一样。”
第9章 女校之二 “送你。”
“所以两清是最好的做法。”
他好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其实不想和他如此泾渭分明。无情莫过于一别两宽,再无交集。
遂晚艰涩地开口:“你说我救过你的性命对不对,虽然那天晚上即便没有我,你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想藉此向你换一笔学费。”
那一刻她深感到自己卑劣,但唯有读书,才能挣取到安身立命的本钱,才能摆脱当前的窘境。
她只能对他开口,挟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