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3)

散落在肌肤上却?淡淡温凉, 街道?莫名肃杀。

她加快步伐, 远远看?见白宅前?围了一群男人,心下一紧, 明?知前?方凶险仍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那群男人属三教九流,剃寸头,穿紧身?背心, 暴露健硕臂肌和其上各式各样骇人的凶兽刺青。手中无不拎着铁棒或斩骨刀, 脖颈、手臂上新旧交叠的刀疤层层累累, 站相?吊儿郎当, 却?如?罗刹一般生人勿近。

遂晩走到离他们三丈外停下脚步, 强忍恐惧, 嘴唇颤抖。父亲怎么会惹上社团的人?

人群中一个劲瘦的少?年突然回头瞥见她, 啧舌道?:“又来一个妹妹仔。”

社团群众暂未登堂入室,只是围拢白宅以?示威压。白宅门户大开,院中依稀可见一个坐轮椅的陌生人,他对面,是惊惶的她的亲人。

父亲跪在轮椅前?,双手抱住椅腿, 不住给那人磕头。那人低垂目光,不见垂怜,唯膝前?一片长衫衣摆、随白老二猛烈磕头的起伏轻微晃荡。母亲搂紧吓傻了的淑贞,抹泪不止。

父亲呜呜噜噜述说个不停,大抵是一些剖白和恳求的话,每说几句就以?头抢地,再屈身?抬眼看?向坐在轮椅里的人。

她从未见过父亲低微乞怜到这等地步,简直与牲畜无异。

未料轮椅中的男人不耐他啰嗦的纠缠,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猛然叩动机关。滚轮突兀前?移,遂晩见父亲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轮子轧着他一条手臂驶过,慢半个拍,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遂晩忍不住了,只身?穿过门前?那些煞神,要进去查看?父亲的伤势。

突然她腰间?被?一道?大力束缚,一心疾走的身?躯不及收势,腰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浅浅痛呼一声,侧头看?见箍住她的人是刚才回头那个少?年。近距离看?他,他五官凌厉,线条似刀凿斧斫,虽也剃黑而短的寸头、穿黑色紧身?背心,却?因为年轻且肩臂没有乱七八糟的刺青而显得煞气不那么浓重。

他唯一的刺青在颈侧,是一个繁体的“發”字,直白粗俗的含义。字体下半部掩藏在背心肩带下,而他整个人所有的狠戾其实全来自墨漆眼瞳他唇角一勾,利剑一样的目光直扫在遂晩面上,控制她纤腰的手悄然松了力道?:“发痴呢,妹妹?里面大佬问话,识相?点,别进去。”

算是忠告。

遂晚情急之下挣开他,他本就虚揽着她的腰,这次没再拦,放她小鹿一样跑进院中去了。

好整以?暇看?她自投罗网。

“阿爸!你?怎么样!”遂晚蹲身?,见白老二死命扼住伤臂,疼得弓起身?像虾子一样,在地上倒吸凉气。

她试图扶阿爸起来,手碰到他的臂,皮肉软踏踏的,臂骨已经折断了。

白老二抑制不住嚎叫一声。

遂晚蓦然回身?,看?向坐在轮椅里的人。

不过是一个相?貌平庸的中年男人,穿长衫,领口盘扣系得很紧,几乎完全遮蔽颈子,衣袖裁得窄而长,长衫下摆空荡荡。夏日里整个人外露示人的皮肤、不过一张面孔和搭在扶手上嶙峋的几根手指。

她站起身?,面对他,冷声问:“你?是谁?”虽然腿发软,但她连自己都能听出话音里的寒意。

轮椅里的男人没开口,沉默的间?隙,颈侧纹“發”字纹身?的少?年径直走进来,二话不说先给了遂晚一脚,从背后?踢在她膝弯。

遂晚当即趴倒,膝盖和手腕着地擦破一层油皮,渗出血珠。

她听见少?年俯身?轻蔑干脆地在她耳边说:“阑社大佬肖先生你?竟唔知?”

肋下紧跟着钻心剧痛,他又补一脚上来,“小爷现在给你?长长记性?。”

狗仗人势。遂晚在心底恶骂。

母亲抛下淑贞冲过来,挡在那个少?年面前?,声泪俱下:“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少?年最烦女人哭哭啼啼,从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