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忍着,今日再大声也没人听见。”凌晔扶住她渐渐软下去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雪若脸颊微红,目光迷离,额头上密布的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时,被凌晔吻去。
他们对彼此年轻的身体充满着强烈的渴望,恨不能缱绻纠缠,将对方压入自己身体,嵌进灵魂,再不分开。
水波愈来愈大,不断有水翻出桶外,一时水声混合着低低的喘息声,满室春光无限。
一阵剧烈的水波激荡后,纤白的手指蓦地抠紧桶边,紧到指节发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两人维持着在水中相拥抱坐的姿势,雪若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无力地软倒在凌晔身上。
见他也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她忍不住怜惜地吻了吻他的脸。
“雪若,你想家吗?”凌晔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她怔了怔,随即微笑,坐直了身子,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圈:“自然是想的....不过,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凌晔心头一热,说不出话来,抬头轻吻着她颈部光洁的皮肤。
他胸中压着无数个疑团,想开口问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想知道为何雪若要骗他说自己是药材铺的伙计。
难道他真的做过背叛夏州之事,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所以她情愿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想到这里,悲伤裹挟着惶恐而来,他胸间充满了无力感,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雪若被紧紧抱住,心里满足又欢喜,自凌晔病了以来,他们许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了,今日见他的表现,看来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
第二日,雪若很早就起来了,铺子里的货品都转卖掉了,今日她去镇上几处把余款收齐,也算正式结束了生意,等许晗从长乐返回后,他们就启程去烟云涧。
她出门没多久,凌晔正在铺子里收拾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名穿着长衫的男子,身材魁梧,五官轮廓仿佛被刀刻出来一般。
见到凌晔,他注视了片刻,才微笑施礼道:“冒昧打搅,听说贵铺要关张,鄙人刚巧在镇上开店,不知可有货架柜台转让,特来相问。”
凌晔想了想,说:“倒是有的。”
他本想说货架什么可以无偿赠送,反正他们闲置着,也没准备卖,但想起雪若一直叮嘱他要勤俭持家,闲置货架若能卖几个车马钱,也是好的。
他侧身,让这人进门,这人客气地拱手,掀起长袍进屋了。
“货架都在这里了,您看看。”凌晔指着店内说。
那男子目光随意地一扫,笑道:“听闻贵胭脂铺生意颇好,怎么忽然不做了?”
凌晔随口道:“本就是给夫人开着解闷玩的,她现在玩腻了,就把铺子关了。”
男子眉峰微动,眼中划过意味不明的神色,笑道:“贤伉俪如此恩爱,着实令人羡慕。”
他笑容渐沉,眸色幽暗,貌似不经意问道:“你们关了铺子这是要搬去哪里?”
凌晔这才发现他的眼珠深黑中有些发蓝,停顿了一下,蹙眉道:“回夫人的娘家,长乐。”
“哦...”男子点头,一边看着货架,一边若有所思道:“长乐城是个好地方啊...”
凌晔道:“家中事务都是夫人做主,她今日有事不在家,不如明日她在时您再来,顺便带上拖运的马车把东西一齐拿走。”
男子连连称好,视线穿过内堂的门帘,炯炯地看向后院,半晌才道:“那就一言为定,明日午后我再过来,请掌柜和夫人务必等我。”
凌晔允诺,又问:“不知先生贵姓?”
男子微微一笑,仰首道:“鄙姓傅。”
凌晔拱手欠身:“傅先生,明日见。”
傅临风快步走出“雪记”胭脂铺,冷着脸转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