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都会不自在,那才是不正常的。
即使这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在去除掉她贴身的衣物,不可避免地看到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年轻身体时,他脸上滚烫,耳朵尖都要滴血,喉结攒动,连呼吸也变得迟滞。
忙侧过头去,不敢再看,用手凭着感觉胡乱地替她把衣服穿好。
一通折腾后,已是冷汗淋淋,湿衣服被捂得半干,风寒侵体,骨头缝里都隐约发痛。
如今他已经有些了解自己这具身体了,受不得寒,受不得累,今日虽然恢复了些功夫,但内力式微,是个娇贵得紧的皮囊。
方才一时情急自爆内力,这种方式可以获得瞬间的武力大增,但对于内功高手无异于饮鸩止渴的自杀行为,所幸他如今内力较弱,虽对身体有创伤,尚不至于造成致命影响。
他匆匆换下湿衣服,穿了夹绒的袍衫,下楼去唤小二烧了姜汤服下,才略微觉得缓过来些。
眼下他不敢怠慢自己,怕自己病了,雪若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窗外的风雨愈发猛烈,奔腾的雨水从屋檐上倾泻而下,房内一灯如豆,他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坐等天明。
清晨雨收风歇,几声清脆的鸟叫从外面传来。
雪若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眼。
她懵懂地看了一会儿帐顶,转过头,正对上凌晔通红的双眼。
“你怎么不睡觉?”她诧异问道,刚想坐起来,忽觉头痛欲裂,不觉蹙眉,按住太阳穴。
凌晔忙扶住她,“你昨夜宿醉,早起会有些头疼,我让店家做了醒酒汤,等下喝一碗,会感觉舒服一些。”凌晔的脸色不太好,眉眼间都是疲惫。
雪若扶着脑袋,恍然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见凌晔脸上沾着暗红的血迹,忙撑着床坐起来,拉着紧张道:“你受伤了吗?”
凌晔摇头,“只是蹭破一点皮,不碍事的。”
雪若伸出手指,极轻地触碰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凌晔倒吸了口气,她立刻收回手指:“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