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就当做赔礼了!”说罢,仰头饮下,酒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扶着雪若,转身便要出门,厅内剩余几人面面相觑,大主事不死心道:“你们真的舍得放弃订单了吗,你忘了,今日为订单还辛苦射下双雁?”
凌晔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目光斜斜瞥去,嗓音清冽:“我与夫人成亲时未曾行聘,那双雁就当做我给她的聘礼,哄她开心罢了。”
说罢,搂着醉醺醺的雪若头也不回地离开。
深夜的长街行人寥寥,凌晔背着雪若缓缓出现在街道的尽头,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很长。
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慢慢往前走,方才那杯酒着实浓烈,他此刻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涨,真不知雪若喝了那么多杯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叹了口气,调整了下背她的姿势,让她趴得舒服一些。
雪若伏在他后背,身体热得像团火,闭着眼,乌黑柔软的睫毛紧阖着,脑袋耷拉在他的颈间,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像只无辜的小兽。
“我还能喝,订单…给我……”她喃喃地说着胡话,他心中百味杂陈,分不清是怜惜、愤怒、伤感还是歉疚,深恨自己被那个女子耽误了那么久时间,没有早一些来解救她。
一阵寒风吹过,地面树叶飞起,“沙沙”作响,风声、枯叶碎裂声中夹杂着轻微到不可察觉的脚步声。
凌晔在街中停住脚步,望着骤然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蒙面黑衣人,冷笑:“果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们。”
看来今夜无法全身而退了。
他把雪若放下地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杀!”黑衣人齐齐吼着,挥舞着刀剑杀过来的时候,凌晔挡在雪若面前,左右躲闪着剑势。
只三两招功夫,一把长刀惊险万分地擦着他的肩膀砍过去,把坐在地上的雪若顿时吓得清醒过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过去,用尽全力把凌晔往路边空挡推,从后腰拔出防身的匕首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