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耸耸肩,摊手道:“如果你为了装酷要戴,我也没意见。”说着便将面具轻轻给他戴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晗拦腰抱了起来,欣喜若狂地满地打转:“阿若姐姐,太好了,我太高兴了,你真是神医...”
小舟哪经得起他这番动静,立刻剧烈地摇晃起来,吓得船夫在后面直叫唤:“公子,快放下,快放下,别激动,船要翻了!”
许晗连忙把她放下,吐了吐舌头,两人各坐在船头一边平衡重量,好容易才把船稳住,船夫惊出一身汗。
“神医可不是我,是我师父左子衿。”雪若整理着衣袖,道:“这药是我师父特意为你做的,他不眠不休几个通晓研究出祛疤生肌的方子,又亲自去山上采药熬制成药膏的。”
许晗惊讶不已:“左子衿?他怎么会这么好心,会帮我来治脸。”两人一向是对头,他看到那个左子衿用病恹恹来博得阿若姐姐的关注,气就不打一处来。
记得卑兹罕回来一路,因他整天缠着雪若,害上官逸跳崖救他,为了替他续命,上官逸搭上自己半条命。
雪若笑意渐沉,目光空远,“在北魏军营时,师父曾经答应过上官逸要帮你治疗脸上的伤疤,他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许晗怔然,心中蓦地酸涩。
那时上官逸已经不抱生望,竟然最后的嘱托居然使请求左子衿为自己恢复容貌。
船头安静下来,不一会传出许晗的大哭声,他用手臂挡着脸哇哇大哭,把船夫吓得一愣一愣。
雪若坐在他身旁,轻拍他后背,低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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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城僻静街道的医馆里,一只灰白的鸽子停在内厢房的窗台上。
指节修长的一双手抱起鸽子,取下它脚上的蜡笺,在灯下化了蜡,打开里面的书信细细查看。
清癯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笑意,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迟疑了片刻,似有些不舍,才卷起书信在烛火上付之一炬。
小徒弟推门而入:“师父,王上又来传召您进宫了,大概又要问您公主殿下是否有信来了?”
左子衿神情厌倦而疲惫,摆了摆手道:“你去回过来人,说我旧病复发,无法进宫面圣,未曾收到公主殿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