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裴不解问道:“大人,为何你要替那样的小人向世子举荐,让世子拉拢他,替他与丞相家结亲。”
他没有抬头,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话音尤未消散,丞相就因为贪腐渎职被三王子一党弹劾,王上查实之后,一怒之下将其革职流放。
容绪的高枝攀了个空,在翰林院成了被众人冷落的对象。
燕熙宫的宫门在那之后关闭了很长一段时间,元裴来报说昭月公主殿下旧病发作,已经闭门养病许久了。
他正在坐在流苏花树下看书,闻言默然无语,抬头望向头顶打着无数花苞的枝枝叶叶,低叹了一声。
七情七苦谁人能免,爱而不得,痴心错付,都是人生无奈。
她此刻大约正躲起来默默地舔拭着自己的伤口,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心疼和怜惜她。
但他明白,不去打搅、让她自己修复和痊愈,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疗伤。
没过多久,他再次奉命带兵出征,这一次是东边的百齐。
再度得胜回朝时,又是一年之后了。
时光匆匆如逝水,隔着重重宫闱,和并不遥远的距离,六年了,至今他们没有正式见上一面。
近若咫尺,远似天涯。
回长乐不久,他亲自登门拜访了前朝翰林院泰斗韩老夫子。
韩老夫子早从官场上退了下来,承蒙王上厚爱做了昭月公主的授业恩师,每周去燕熙宫两次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