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察觉到王上正盯着自己看,低头吸了口气,恭敬上前见礼:“见过王上,王上万安。”
殿顶上蓦然掉下来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再望见自己儿子看这姑娘的眼神, 王上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 暗道方才的玉佩给的确是时候。
他看破不点破地微笑, 抬手道:“免礼, 这位姑娘是?”
苏辰把雪若拉到自己的身后, 垂眸, “那个...她是我的搭档...”
王上笑而不语,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人紧挨着的身体距离, 语带深意试探:“看来她与你关系匪浅哦。”
苏辰眼中闪乱,耳尖微红,表情尴尬起来,又怕雪若误会,忙辩解道:“父王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回头却见雪若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以一种陌生而炽烈的目光,让他一时有些费解。
王上慈爱地笑了笑,善解人意道:“你一人在外浪迹天涯,多个朋友互相照应自然是好的。”
他转头对雪若温和道:“姑娘,多谢你替孤照顾晔儿。”
“没有没有,”雪若连忙摆手,惭愧不已,“苏辰....不,殿下...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声音低下去,小声嘀咕,“顺便还照顾我...”
王上被她局促的模样逗乐了,再看自己儿子微红的脸,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欣慰。
忽然,殿外有钟声从遥远之处传来。
王上闻听敛容,神色骤变,紧张道:“他们都回宫了,巡夜的禁卫军马上就会过来。”
他怅然望着苏辰,长叹了一声,旋即决断道:“你们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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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苏辰望着自己满头银发的父亲,喉头酸涩。
王上忽然想到什么,又笑道:“孤真是人老不中用了,看到你一高兴,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交代了。”
苏辰不解,却见他转身,从书架后的夹层里取出一把黄铜钥匙。
苏辰和雪若跟着他后面,看着他熟练地挪开寝殿不起眼的角落里挂着的一副字画,露出了嵌在墙内的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王上用钥匙打开木匣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墨玉图章和一个半掌大的铜貔貅。
“晔儿,父王在位数年,虽愧无实权,几番挣扎仍无法摆脱吴氏的掌控,但私下里也为你囤下了半壁江山的财富和可护你周全的兵马。”
“原本想等你长大些,就给你封块地,远离王城做一个安乐藩王。谁曾想...”王上抹了抹眼角,“孤以为自己的一番苦心都付诸东流了,好在你还活着回来了,有了这些,可保你一世生活无虞。”
他拿出墨玉图章,放在苏辰手中,“多年前,孤就在各国的银庄里存下金银珍宝,只要拿着这枚印章,就可以取到用之不尽的银钱。”
铜貔貅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苏辰的手指轻抚着貔貅的身体。
“十余年来,孤在北魏的数个城邦都秘密培养了军队和死士,当年曾想借助他们对抗吴家的宁北军,可惜自从苏家没落后,吴氏的宁北军日益壮大,他们人数有限,不足以与二十万宁北军抗衡。”
“尽管如此,但他们个个都训练有素,武功不俗,现在孤将他们交给你,在需要之时足以护你安全。他们潜伏在各地多年,一旦得到指令便会立刻集结,听候你的差遣调派。这个铜貔貅便是调兵符,但除了调兵符之外还有一道调兵密令,藏在着貔貅之内。要调动这些秘密军队和死士,调兵符和密令缺一不可。”
“孤将苏帅麾下残余的将士也归入了这些秘军之中,他们将是你最忠诚,最锋利的利刃。只是,吴殊父子和太子一直在追查这些秘军的下落,非到不得以之时,不要轻易调动他们,以免打草惊蛇。”
万万没想到,一直深恨的父王竟然为他筹划得如此周全,苏辰羞愧难当,热泪盈眶地单膝跪地,郑而重之地双手接过。
王上将他扶起,双手轻轻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微仰起头,望着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