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拿下夏州的最大阻碍。”
符凌止冷笑, “所以我才当着夏州众人公开他的身份, 齐允礼愚蠢且多疑, 若得知他的爱将竟是北魏王室之人, 必定不能容他,到那时也许都不需要我们动手来除了他了。”
说到“除了他”三个字时, 不知为何,心口莫名地悸动了一下,奇特的感受让他皱了皱眉。
吴渡佩服,“殿下实在高明!”想了想又问:“既然殿下怀疑符凌晔手中有暗兵虎符,又苦苦找寻无果,何不将他严刑拷问?
符凌止转头,淡然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我这个五弟最是骨头硬,他若不想说,怕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说罢,眼中流露出愤恨不甘的神情,咬牙道:“只怪父王太偏心,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了他。”
吴渡闻言道:“殿下不必忧心,如今王上病入膏肓,朝政都由姨母把持。姨母和重臣都在劝王上让位给殿下,做个太上王颐享天年。等您拿下夏州的十二城建功后,姨母定会成功说服王上的。”
符凌止脸色稍霁,缓缓点头,又听那吴渡道:“殿下,你说为何齐允礼明知符凌晔可将那个齐允轩救回,却不派兵前去支援相助,让他们深陷险境,却是为何?”
符凌止也有些想不明白:“或许是那时夏州先王在健在,他不便调兵?”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凌晔武功超群,又颇有将才,手握虎符,为何不调用暗兵去对付卑兹罕呢?”
吴渡道:“听闻前日在黑雾谷曾有数百兵士出现伏击卑兹罕追兵,那些人或许就是他的暗兵吧。”
符凌止疑道:“仅有数百兵而已?”吴渡点头:“其余兵马或在北魏,不便长途跋涉过来?”
吴渡想了想,又道:“殿下是否觉得符凌晔气色不佳,以他的年纪不应该鬓边有白发,莫非有何隐情....”
符凌止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思忖道:“你设法派人去试探下他的武功。”
吴渡行礼,恭敬道:“属下遵命!”
*
入夜后气温极低,地面上升起淡淡的薄雾,北魏的营地里点着数对篝火,上官逸佩剑走过成排营帐,几名军士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忽然,一顶营帐中传来金属器皿撞击的声音,女子带着怒气的熟悉嗓音从帐中传来,他停下脚步,默了默,野地里的风声有些大,他听不清营帐中的人在说什么。
上官逸掀开军帐的门帘进去时,一个茶盅正迎面飞了过来,他侧头躲了过去,茶盅直接从门帘的空隙扔了出去,掉在外面的碎石地上,砸了个粉碎。
桌上的茶具歪七倒八,一食盘的饭菜扣在地上,毡毯上沾着一片油渍,雪若侧身坐在桌子旁,神情冷若冰霜,见上官逸进来,她瞳孔微缩,眼中的寒意愈发深了。
“怎么回事?”上官逸扶着剑站在门口,淡淡问道。
两名北魏侍女忙低头走过来,向上官逸行礼,其中一人唯唯诺诺道:“启禀五王子,公主殿下又在发脾气,嫌茶水太冷,饭菜...不合口。”
上官逸点头,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侍女如蒙大赦一般,行礼后低着头快速出去了。
上官逸上前几步,弯下腰,将地上的碗碟和食盘收拾起来,要站起来的时候,见雪若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看着他。
“上官大人,不对……我是该称呼你五王子殿下,还是....别的什么名字?”她望着他,唇边带着微凉的笑意。
上官逸淡然站起来,平静道:“随你,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