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决于是救别人,还是救自己,左子衿撇撇嘴。
上官逸被他说得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仰头张开嘴,皱着眉头去接那石壁上滴落的气味销魂的水。
他接了好一会儿,总算忍着恶心漱了漱口,将嘴里的毒素清除干净。
回到火堆旁,见左子衿已经把之前剩下的白茅草弄碎敷在自己脚上的伤口,他把长剑靠在石壁上,从地上捡了自己的衣裳穿上,坐在左子衿对面烤火。
左子衿清理好自己的伤口,抬起漆黑的眼睛,冷声问道:“方才你分明早就醒来了,为何要装睡?”
上官逸挑眉,火光中,他的脸上有淡淡得意:“左先生好像对我的剑有兴趣,唯恐打搅你欣赏它。”
左子衿怒不可遏:“所以,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上官逸反问,神色深邃莫测:“知道你想杀我?”
左子衿一噎,冷着脸不说话,上官逸似乎轻笑了一下:“我不知你竟恨我至此,不过,你就那么自信能杀得了我吗?”
左子衿在心中自嘲地笑了,是了,他几乎忘了面前的人是谁了。
他是全天下剑术最强的人,是让卑兹罕闻风丧胆的战神上官逸,怎么会轻易被他这个废人偷袭成功。
上官逸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不高兴揭穿他,就像猫捕捉耗子前要逗弄他玩一样。
左子衿克制着怒火,咬牙道:“所以方才,你也是故意让那蛇咬我的,是吗?”
上官逸摇头,如实道:“那倒不是,我闭着眼睛,根本看不到那蛇。不过如果不是你去踢它,它也不会咬你。”
左子衿气得快背过气去:“所以,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上官逸抄起双臂,似笑非笑:“不过你这前后行为着实矛盾啊,既然要帮我挡蛇,为何方才又要杀我?”
左子衿怒极反笑:“可能,我只是单纯想欣赏你的剑而已。”
上官逸点头赞同,顺着他的话分析道:“我与你素无冤仇,如果是三殿下让你杀我,至少也要等救他出狱后吧。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公主殿下?呵呵,那应该不至于吧,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缘故…”他盯着左子衿,语气轻松,眸光犀利。
左子衿漆黑的眼中波涛翻涌,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要克制不住脱口而出。
最终,他只是平静地答道:“没有缘故,你也说了,我杀不了你。如果硬要找个理由,那讨厌一个人算不算是个理由呢?”
上官逸笑道:“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悠长,喃喃道:“你说话的语气,倒是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