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目不转睛看着他,张嘴却没说什么,转换话题道:“你说那古丽是真心帮我们的吧,她不会想想又变卦了吧。”
上官逸挑眉咽下一口饼,缓了缓,覆在她耳边轻声道:“她要是变卦,就不怕你一怒之下留下来霸占她相公吗?”
话音刚落就拧起了眉,含恨看向雪若,压低声音道:“把你的脚拿开!”
雪若抿唇得意地笑,搁在他脚背上的鞋底用力辗了两下,用蚊子叫般的声音恶狠狠道:“再胡说,我就把你送给她当男宠!”说着,用冰冷的目光示意着他吃光面前还剩下的饼。
上官逸乖觉地捡起饼来塞进嘴里,雪若满意地点点头,提起了踩着他的脚。
众人吃饱喝足,各自回房歇息。
宅内最深处一间最大的朝南厢房给了雪若住,她刚关门准备洗漱,就听到有人轻轻敲门,原来是房赟在外面。
房赟进来后,忙把门关上,面色有些凝重:“殿下,不知你有没有觉得,那些前来接应的人有些蹊跷,他们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每次都能先我们一步到达,好像这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雪若一怔,旋即不以为然道:“这些都是上官逸提前安排好的。”
房赟忽道,“属下斗胆,虽然殿下与上官大人感情深厚,但上官大人毕竟是世子的心腹之人,万一...万一这一切都是世子埋下的圈套,只为了把三殿下从卑兹罕手中救出,再永绝后患呢?”
“不可能!”雪若断然否定,“我相信上官逸的为人,你不要胡言!”
房赟闻言,忙拱手赔罪,“是属下失言,请殿下恕罪。”
雪若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夜已深了,早点回去安歇吧。”
房赟应承行礼,起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院子传来几声尖利的鸟叫,此时雪若听来更添心烦意乱。
而前院上一间未点灯的厢房,“吱呀”一声,窗户被轻轻拉开,一个人影轻手轻脚跳进了房内。
借着照进屋内的晦暗月光,他看到屋内的人正扶着床栏弯着腰,对着地上的铜盆干呕。
大惊失色地上前搀扶,“你....还好吧?”
上官逸穿着白色的中衣,身上消瘦得几乎要摸得骨头。
上官逸喘息着站起来,用手中的帕子擦了一下嘴角,淡然道:“无妨。”
月光在他身上投下疏落的阴影,他的嘴唇看不到半分血色。
“好好的门不走,为何要跳窗?”上官逸瞥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吃不得热食?”莫轻寒并不搭理他的询问,“寒冥功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了是吗?”
上官逸扶着床栏坐下,苍白地笑笑:“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吃多了不消化而已。”
“你何必瞒我?热食会减弱寒冥功的作用,加速反噬的到来。”莫轻寒有些生气:“如果你连我都不肯说真话,在这世上,你的真心话又能对谁说呢?”
上官逸沉默了片刻,他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声音中透着自嘲和落寞:“你说的不错,假话说得太多,可能连自己都分不出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了。”
他叹了口气,安慰道:“寒冥功还能压制住我体内的寒毒,你不必杞人忧天。”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十天?还是一个月。这几日身体的反噬情况越来越明显,他只要一吃热食就会控制不住寒症发作,这几日他只敢喝些冷水,偶尔吃几口肉食,也是放在莫轻寒从外面弄的冰里弄凉了才能吃。
方才被雪若逼着吃了馕饼,在席间就觉得遍体生寒抑制不住,迫不及待回到房里就全吐掉了。
“难怪你一直让我去弄冰,问你原因也不说。”莫轻寒挨着他坐下,担忧恳求道,“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鬼神医好吗?既然那个世子妃都已经同意帮忙了,这里就留给他们处理吧。”
上官逸摇头:“和亲队伍马上要到了,用不了几日我们便能完成任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