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雀,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上行走。
长街上的争吵还在继续,那络腮胡子哑巴伸长脖子,看着世子侧妃的车辇向另一个方向驶去后,他忽然大吼了一声,两手拨开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跑了。
方才与他争吵的人都愣住了,纷纷用卑兹汗话在后面高声叫骂,那哑巴充耳不闻一路狂奔,跑过了几条横街后,窜进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上。
他在脸上一顿撕扯,络腮胡子被整片撕下,薄如蝉翼的皮膜从脸上揭了下来,露出下面满是伤疤的脸,他低头把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车帘掀开,又爬上来一个其貌不扬留着小胡子的男子。
小胡子一边跟他说话,也从脸上取下易容的皮膜。
“刚才差点被那帮人揍,莫先生,你还好吧?”原来是房赟。
莫轻寒用一块湿布擦着额头边残余的胶水,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把我们怎样?”
房赟道:“那可难说,卑兹汗民风彪悍且抱团,真要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占便宜。”
方才他潜伏在莫轻寒身边不远处,莫轻寒挑事的时候,他在一旁推推搡搡,不停地煽风点火,很快就怂恿众人把路堵得死死的。
金车的车轮碾过青石铺就的道路,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前方空荡荡的路边出现一个摊位,摊位前挤着几个百姓。
铺着粗布的一桌两椅上放着笔砚,大夫模样的男子一身中州装束,正在与面前看病的百姓讲着什么,他身后的竹竿上挑着一块醒目的招牌,用卑兹罕和中州两种文字写着八个大字:妇科圣手,药到病除。
华丽的车辇缓缓经过这个临时的问诊摊位,向着王宫方向驶去。
正在看病的年轻大夫有些心神不宁,屡屡回头去看站在他身后的白衣男子,那男子长身而立,负手盯着远去的车辇,神情一派笃定。
往前走了十来步,车辇忽然停了下来,远远地奔过来一名侍卫。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侍卫跑到正襟危坐的大夫面前道:“这位大夫,我们世子侧妃劳烦您去王宫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