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提防着被人害了去。我自小就被关在宫中不得外出,十六岁以前都没有出过宫门一步。如今王兄遭了难,父王病入膏肓,母妃独木难撑,我又要被迫和亲远嫁,可是过得也未见到比你舒坦多少。”
她说着不觉红了眼眶,苏辰目光复杂地望着她,静静地倾听。
四下皆静,偶尔有一两声虫叫,只有月光下怅然对坐的两个身影。
雪若看上去有些沮丧,但仅是一瞬的时间,她又精神炯炯起来:“可是我认为,既然活着一日,就要潇洒快活一日。老天爷派我们来人世走一遭,可不是让我们来痛不欲生的吧。”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往后缩,被她一把牢牢握住,小手暖暖的,软软的,却充满力量,如同她此刻的笑容。
他听到她说:“凡事都往好的方面去想一点,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同样不怎么走运的朋友,不是吗?”她边说边挤着眼睛对他笑。
苏辰怔然望着她,黑夜里,她的笑容似一抹清透的月色,让人治愈般生出安宁平静之感,心底封冻已久的寒冰,一滴一滴开始融化……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说希望他快乐,说活着不是为了痛苦。
他胸中有莫名激烈情绪在涌动,喉头又酸又涩。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啰,今天允许你再最后伤心一次,今后啊,再也不可以一个人不开心啦。”
雪若拖起他的一只手,低头掰拉出他的小拇指,与自己的小指强行拉了一个勾,满意地笑了。
苏辰的眼尾微微泛红,神色缓和下来,仍是默然不语。
见他兀自发呆,她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走了,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吧,空着肚子喝酒多伤身,我找你也找得饿了,吃东西去!”
她伤寒刚好力气却恢复得不错,苏辰被她执著地拉起来,只得无奈抄起地上的剑,被拖着往马匹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