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 我知道这样会有些失礼, ”周孜一出去后, 许予诺招呼着禾慕坐下,摘下了口?罩,“但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华了,所以只能托孜一姐帮忙匆匆约你见一面。”
和刚刚的商务包间不一样,这个包厢面积小些?,放着的是个四人桌,禾慕坐在许予诺对面,可以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没关系,不用介意这些?,”禾慕笑笑, 又忽然想起昨晚饶小楠还和孟净婷约着看今天的表演, “LM晚上不是还有演出吗?明天就要去下一个巡演地了?”
“不是, ”许予诺摇摇头?, “有两天空档,我回东港一趟。”她顿了顿, 有些?关切地抬头?看向禾慕, “我哥昨天回去和你道歉了吗?你原谅他?了吗?”
禾慕没想到她直接就切入了重点?,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他?和我说了一些?之前的事。”
许予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我先申明我接下来的话?不是替他?卖惨, 只?是想给你补全?一下别的视角,”她叹了口?气?, “我哥那个人说话?太聪明了,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过去还让你发现不了……”
禾慕猜到了她要说这个,自己来其实也是想听这个的。
正如许予诺所说,周彦有时候避重就轻、含糊其辞的能力太强,禾慕总觉得他?昨天说的话?缺一些?信息,但昨晚又不太舍得一再追问、揭他?伤疤。
于是她往前坐了坐,神情?认真地说自己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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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和你提过我们的妈妈?”许予诺似乎在斟酌用词。
禾慕点?点?头?:“程安教授,听说对你们兄妹要求很严格。”
“其实我从前一直以为妈妈针对我,记忆里她从来不管我哥,却每天时时刻刻守着我,我上课、练琴、比赛,她总是无时无刻不盯着我,”许予诺虽是笑着,但神情?却有些?苦涩,“我那会就觉得我为什么不是哥哥呢,哥哥多自由啊。”
按照周彦的说法,许予诺出生之后,程安对他?不是没有管教,而是直接没有了关心。
禾慕心里忽然有些?酸楚。
“直到有一次我在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上失利,妈妈声嘶力竭地指责我为什么不像哥哥一样争气?,早知道这样就继续培养哥哥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从前和我一样,”许予诺苦笑,“那天回家之后,妈妈把我关在房间里,罚我一整天不许吃饭,哥哥悄悄给我端来了饭菜。我拉住他?问他?之前的事,他?只?跟我说都过去了。”
“我后来悄悄向家里的阿姨打听我出生前的事情?,听说当?年妈妈对哥哥的看管更为严苛,甚至动辄打骂,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和我感?同身受,一定只?有他?,所以我开始和他?亲近,”许予诺苦笑着摇摇头?,“长?大之后才意识到我的亲近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才意识到自己多幼稚自私。”她停顿了下,“我知道他?没怪过我,也知道他?就是嘴硬心软,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
在年少的周彦看来,是妹妹的出生夺走了母亲的关注,但又为自己分担走了压力。
禾慕想到那个给妹妹送饭的少年,心里的难受更甚。
正如许予诺所说,他?能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但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处境。
“但我觉得对他?而言,”禾慕想起昨晚周彦和自己说的那句“诺诺是无辜的”,轻轻开口?,“你们这份兄妹情?应该也是慰藉。”禾慕意识到许予诺已经陷入了过去的那种?情?绪里,打断了她的叙说,“而且,你应该是许家唯一一个会为他?的远走高飞而开心的人,这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许予诺大约没想到能从禾慕嘴里听到安慰自己的话?,一瞬间竟然有些?怔愣。
而后,她回过神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我说这些?其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