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盈连着吐了两天,请来的郎中诊脉说,花满盈有喜了,二月不到。
巨大的喜悦将他们半日的苦闷一扫而空,他们开始期冀以后的日子。
爱什么的,先放一边吧,他们尚未出世的、联结了他们血脉的孩子,更重要。
那天,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挤在花满盈的房间里,好生热闹。
花满盈不吵不闹,静静地看着他们各个喜气洋洋。
李梓衡开口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好似谈生意一般,花满盈安安稳稳待产,李梓衡就会相应地给出报酬。
青黛不由得咂舌,心想:老爷说话好生客套,于情于理,不该更多的是展露身为父亲的喜悦吗...
多年的陪伴,总让旁人生出错觉,在星移斗转的日夜里,觉得他们已经磋磨到相敬如宾。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夫妻情分,一切都是男人们霸道掠夺过来的,又怎会天真地认为花满盈是心甘情愿地为他们生下孩子。
李梓衡本以为花满盈又会以她腹中的孩子作为要挟,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
奇珍异物、宏大家业,他什么都可以给,唯独不能放她走。
然这次,花满盈轻声说:“都出去吧,我乏了。”
李梓衡眉头皱起,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三天后,花满盈只是提了几个在他们看来很简单的要求。
一,在她怀孕期间,不许他们任何人夜宿她的房间。
二,花翎轩的一切由她管教,他们不得插手,哪怕是李梓衡和萧旭都不行。
男人们满口答应,都觉得这些要求无关痛痒。
“盈娘,这是哥派人送来的冰荔枝,尝尝看。”
川蜀送来的荔枝,上贡之物,汁甜味美,萧旭以庆贺安王妃有孕为由,堂而皇之地送来王府。
朝中自是议论纷纷,连带后宫的那位,都开始上心起来。
素来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唐烨霖亲自剥开果皮,将里面的核剔除,一颗一颗地为在花满盈的嘴边。
花满盈侧坐在李梓衡的腿上,嘴里是清甜的荔枝肉。
远边,陈平正在教花翎轩练剑。
木剑击打的声音从院中的空地传来,陈平开始给花翎轩当对手。
“尽管攻击。”
陈平的表情十分严肃,因为是花满盈的请求,所以他教导花翎轩很是用心。
李梓衡却问花满盈,说:“你要将轩儿培养成一代武将?”
花翎轩的未来,是从政,还是经商,李梓衡和萧旭争论了许久,如今花满盈却让陈平教花翎轩习武...
“强身健体罢了。”花满盈淡淡地说。
不过她望着花翎轩,又似乎看到了花家十八儿郎的影子。
花家的传承是不会断绝的。
花满盈想。
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是属于花家的,不该和这些疯子扯上关系。
“呕”
花满盈才吃了几颗荔枝,又尽数吐了出来。
她小脸苍白,胃部阵阵收缩,难受极了。
李梓衡轻拍她的背部给她顺气,脸色也不大好看,心想:这一胎实在太过难为...
“昨天太医来诊脉,说你的身子有多少个月了?”
花满盈掏出绢帕,擦拭嘴角的脏汁,回答说:“三个月多吧。太医开了止吐的方子,但是闻着那药味就更想吐...”
三个多月...
李梓衡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饮食甚少,腹中胎儿又折腾,花满盈头靠在李梓衡的胸前,合眼小憩,愈发显得她的小脸柔弱。
眼下花满盈一点落胎的心思都没有,她腹中的孩子却叫嚣他的存在,弄得花满盈几个月内瘦了特别多。
李梓衡抱着花满盈,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骨头,硌得慌。
这段时间里,花满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