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远,却还能保持如此准头,绷弦者的态度开始转变。
当箭囊只剩下最后一只箭时,花满盈将它架在弓上,瞄准了林间深处。
“呃!”
箭离弦,却是没入林中,不见踪迹。
“夫人!”
张言官和绷弦者齐齐喊道。
花满盈勉强撑在地上,说:“我没事...刚刚只是孩子在踢我...”
两个大男人也不懂孕妇,表情惶恐。
张言官的手抬起又落下,想靠近花满盈又不敢太过靠近,颤声说:“真的没事吗?”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萧裕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与她有关系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真是孽缘!
花满盈赶忙躲在张言官的身后。
而她的半截裙角早已被萧裕安看到。
“张大人,你身后这位是?”
张言官吞咽口水,回答说:“是下官的内子。”
此刻萧旭步伐匆匆地赶过来,率先质问萧裕安:“你为何在这?”
萧裕安内心不虞,回怼道:“鹿林猎场是皇家所有,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陛下。”
萧旭并没有理会萧裕安的挑衅,而是对张言官说:“你先退下吧,朕有事要和安王说。”
有事?
萧裕安只觉诧异,自从三年前花满盈离开京城后,他们叔侄二人就再也没接触过,更别说交谈。
张言官连声说是,带着花满盈转身就要走。
林间猛起一股风劲,掩人的轻纱紧紧贴在花满盈的面上,印出她的轮廓。
满盈?!
萧裕安呼吸一滞,大喊:“慢着!”
张言官汗流浃背,可安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只得停住脚步。
萧旭的心也登时悬起。
只见花满盈慢慢地转过来,七个月的孕肚展现在萧裕安面前。
“原来,令夫人已经…”
萧裕安直勾勾地看着花满盈仅露出的眉眼,继续说:“张大人,你怎能让令夫人舟车劳顿呢?她毕竟怀有身孕呢。”
花满盈眉头轻皱,因为萧裕安的眼神实在太过灼热。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萧裕安对花满盈的眼神不对劲,思绪各异。
“你就这么偏好他人之妻?”
萧旭隐隐作怒,继续说:“你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也有那种意图吗?”
萧裕安自知不合规矩,解释道:“本王才没有!本王只是…”
置于这种修罗场,张言官欲哭无泪。
“赶紧带着她离开,免得安王又起了不该有的贪念。”
萧旭看着萧裕安,狠狠讥嘲。
这次萧裕安没有阻拦,待此地只剩下他和萧旭二人时,他捏紧了手中的扇柄,说:“萧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是一个觊觎他人之妻的卑鄙小人?”
萧旭嗤笑一声。
“萧裕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在做什么。你还真是风流多情。”
花满盈走了三年,萧裕安虽明面上没有任何举动,但每次参加宴会时,都会留意跟花满盈同类型的贵女。
接收到他主动信号的贵女们会因种种理由向他显露出羞怯的情态,而每当这个时候,萧裕安便兴致缺缺,因为花满盈不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满盈不会冲他那样笑,满盈不会对他温声细语,满盈不会...
整整三个春秋,萧裕安并没有另寻他欢,而是在各种贵女的身上追寻花满盈的影子。
他社交广泛,已有多情公子的趣称,出手也阔绰,赴宴的权贵皆笑说他是个大爱之人。
但其实,萧裕安的爱小得只能塞下一个人。
一个孤寂的夜里,他摸着发皱的信纸,惊觉自己一直以来只在意一个女人,而非一种类型。
满盈,我想清楚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