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的身份立场,来送这些物件似乎甚是不?妥……
可他并未曾多?想,他只是晓得?了世上有好物件,有些女子每日都在用,而江晚月,也许从未拥有过?……
如若自己不?送她,想必她也不?会特意去寻来用上一用……
压下心头的忐忑纷杂,谢璧朝江晚月的院子走去,没曾想刚走进院落,还未曾进去,就被两个穿粉裙的少女拦住了去路。
谢璧认出了,这两人是笛儿和阿文,都是江晚月的好友。
阿文立刻上前请安道:“巡抚大人,这儿是江家的院落,如今只有一女在此居住,不?方便?见外男……”
笛儿看他要走进院子,眸光也有几分慌乱:“大人请留步,如今晚月一人在家,大人若是有事?,不?如让她改天亲自去拜见。”
谢璧微微怔忡,此时?倒愈发明了自己的身份。
在旁人眼?里,如今的他纵然官至巡抚,于江晚月,却不?过?是一外男。
一个连她门槛都不?便?踏入的外男。
他有何资格,去给她送胭脂,送首饰?
这是夫君该做的事?,从前他有夫君之名时?,他从未想起去做,如今已无名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徒惹是非?
谢璧压下心头的酸涩,目光扫过?二人:“无妨,我?本也无事?,不?必让她再来。”
顿了顿,谢璧又道:“你们是否去过?京城?”
他记得?江晚月的两个朋友从碧胧峡来京城寻她,若是没记错就是阿文和笛儿,只是那时?他忙着去处理秦婉的事?儿,并未和她们一同?出去。
笛儿快人快语:“是啊,当?时?晚月还在京城夫家,我?们是去看她的,谁知她那夫君,连面都未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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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璧望着二人,心里涌起几分空落落的酸涩。
这二人是江晚月从小的闺中好友,自己和她夫妻一场,可她们却并不?晓得?自己是何人,江晚月也从未像好友提起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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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他从未出现过?,从未和她亲近过?……
这曾经是他刻意要求的,让妻莫要张扬,莫要告诉旁人和谢府的婚约,免得?节外生枝,引起祸患……
可射出的箭终究扎在了自己身上,如今真的瞧见她的好友,又看到她们对自己茫然无知,丝毫不?识的模样?,心里又止不?住的难过?酸涩。
*
秦婉已许久未曾接到丈夫的讯息,山高路远,她也不?好打探,只能让父亲通过?熟悉的官员打听,谁知近日,秦婉却忽然收到一封张小公爷给的信,信写得?很?简短,大约是说自己染了时?疫,战时?缺医少药,已是一病不?起,很?想让秦婉来照顾。
秦婉看罢,一阵天旋地?转,立刻便?要收拾行囊前去。
但还未成行,已有人来报,说是张小公爷已经去了,且时?疫严重,让秦婉不?必再去了。
秦婉晕倒在地?,醒来后大哭了一场。
突遭战乱,她倒也渐渐觉出张小公爷是自己的依靠,想着以后安安稳稳,和张小公爷过?平静的日子。
可偏偏这个时?候,天不?遂愿。
秦婉的眼?泪,是为了自己的丈夫,也为自己未知的命运。
她也不?晓得?为何会有这等事?落在自己头上,为何上天如此不?公。
秦凌叹着气,安慰女儿:“这都是命,姻缘是命定?的,你如今的境遇也是命定?的,你也莫要怨天尤人了。”
秦婉擦干眼?泪,抬起头道:“爹,就算姻缘是命定?的,女儿的姻缘本来就不?该是应在他身上,女儿本该和谢家郎君是一对儿,只是当?初他娶我?嫁,徒留遗憾……”
秦婉喃喃道:“如今他已休妻,我?也是孑然一身,这也是上天让我?们再续前缘,女儿想去碧胧峡寻他,”
秦凌听得?